【在列车上】

我一直在看
一直在用眼睛看
一直到看不见的时候还在看
当那辆想象中的火车终于出现
我就感觉到了河面上的桥梁
在微微地震颤
然后,渐渐驶远
然后,等待下一列火车出现

在这期间
桌子上的水杯
始终没有溅出一滴水
我只是感觉它动了一下
以昙花的速度

星期三 2005 03 30
一條腿卡住。跨欄的欲望
被送進了醫院,即將開始手術
女護士桃花似的臉面
分配的那麼均勻

在三號病房,長得像棕熊的男人
握著新買的手機,不停地
按著阿拉伯數字。音樂過後
忙音是最熟悉的回答

南邊的窗前,桃花開得最豔
而那份沒有寫完的遺囑
就像被割去了闌尾炎。走廊上
一個女人的抽泣聲,顯得有些恍惚

“活著就是不斷地痛苦”
那個寫詩的病人,不斷地重複著
他看見提著油漆桶的民工
正晃悠悠爬上對面的腳手架上

探視病人的時間到了
寵物也跟著進來了,就像肥胖女人
嬌慣的兒子,翹著尾巴
爬到斷腿男人的床上,見證一種愛情

二〇〇五年二月二十三日星期三16:07:53
題目:讓風吹得更低 讓風吹得更低 我要像一匹蒼涼的馬 裸露著脊樑 一隻禿鷲飛過去 春天的骨頭被埋得更深 眼含著遠方 風中的鮮花和牛羊 多麼的安詳 那背著馬頭琴的人啊 始終走在風吹草低的路上 一段流淌春天淚水的河流 倒映著靜美的夕陽 空寂的草原彌漫著野花的芬芳 《瀕臨死亡的魚》 那條患有不治之症的熱帶魚 就躺在豪華的魚缸裏 我感覺得到 那玻璃魚缸死寂的沉默 就像一個即將絕望的王朝 我真的怕轉過身去 最後的一滴淚會溢出它泛白的眼眶 吐出的最後一口鮮血 會殃及了那一缸清澈的水 瀕臨死亡的魚 想起了遙遠的大海 服務一下 簡轉繁 真诚的谢谢:)
让风吹得更低
我要像一匹苍凉的马
裸露着脊梁

一只秃鹫飞过去
春天的骨头被埋得更深

眼含着远方
风中的鲜花和牛羊
多么的安详

那背着马头琴的人啊
始终走在风吹草低的路上

一段流淌春天泪水的河流
倒映着静美的夕阳
空寂的草原弥漫着野花的芬芳

《濒临死亡的鱼》


那条患有不治之症的热带鱼
就躺在豪华的鱼缸里
我感觉得到
那玻璃鱼缸死寂的沉默
就像一个即将绝望的王朝
我真的怕转过身去
最后的一滴泪会溢出它泛白的眼眶
吐出的最后一口鲜血
会殃及了那一缸清澈的水

濒临死亡的鱼
想起了遥远的大海

6/18/2004 10:40:06 AM
鱼骨头上的名字 有着海的花纹 谁把它当成 面包啃食?这欲望的花朵 任何季节都不会绿 被遗忘着 就像风的旅行 那些与我为敌的人 晚餐之后,开始哗众取宠 更多的人开始追着汽笛奔跑 像溃散的鱼群那么兴奋 远处的船,更加鬼鬼祟祟 桅杆就像海上森林 上岸吧,带着绝望的眼睛 让高潮推进 6/13/2004 1:12:59 AM于青岛 《难以接受你温柔的憔悴》 忧郁的海鸥,像过客 你不能朝我靠近,我难以接受 你温柔的憔悴 我的抒情朝着悬崖的方向 就像攀上祭台的鹰 如此痴迷。泪水结成盐一样的水晶 等待被风击碎 我栖息在自己的翅膀上 像舞蹈在刀尖上的人 6/12/2004 1:49:18 AM于青岛 6/13/...
停止倾斜。闪烁其辞的推近, 让我把夜晚的枞树熄灭。所有飞行的企图 被反复地阅读:“比想象的还要虚幻” 众多的场景开始转移,昙花一现的事情, 渐渐重叠。然后地被黑暗吞没。 我始终看不到深草处白色的石柱, 我想起了死亡,那充满飞翔的欢乐! 想起开满苜蓿花的故乡,心脏就贴近绝望。 临风而泣的姐妹啊,手持着黑夜的烛光, 唱着苦涩的歌谣:兄弟啊,我们 怎么会把你遗忘在他乡…… 我要飞翔。飞翔。怀抱着爱情的玫瑰。 如果江河给我们的只是漂泊, 那就在天空流浪。我的姐妹们啊, 泪水会失去生活的方向,你们要学会坚强! 二○○四年六月十日星期四上午4时49分 【窗外的雨还在继续泛滥】 更多的是渴望。当持久的碎裂声...
【布列塔尼水手】 像波浪一样扩散 和谐,层次分明的色彩 撞击着曲线的快乐 从荷兰到科西嘉岛 狂热,和跃动的生活交织 让激情保持极佳的纯度 远离海港的西涅克 像黑暗中的岛屿 倾向于明亮,然后出发 没有片刻的犹豫 像狂躁的马 在色彩的鞭子下奔跑 【像鸟鸣一样作画】 稍纵即逝的瞬间印象 以暗的阴影 使一棵树和一座房子 一目了然 旋涡状的视觉 让静止的风有了动感 户外的阳光 细腻 而孤立 像一个隐居者 莫奈被埋葬在熄灭的烛光里 【坐在花瓶里的梵高】 梵高坐在碎裂的花瓶里 看见自己种下的那株向日葵 成为了鸢尾花的情侣 随心所欲 火焰般的色彩 让变形的世界极度的痛苦 然后疯狂 他说:生活在低处 灵魂在高处...
胡迭 寫:看了這些詩
感覺很像王林的詩(他供職四川美院)

很酣暢的一種感覺

我反覆看了好幾次,一直覺得很不錯
我很久沒有這麼做了
胡迭你好,谢谢并握手:)
《苹果》 那些夹竹桃 和那些像蝴蝶花一样的植物 闯进我的视线 那些飘忽不定的音乐 就像月色 掠过细纱的窗帘 我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一只兔子跑了 我手里只有一个红罗卜 那个吹口琴的女孩呢 河边的青草长高了 我一直在等着 这么多年 像猫头鹰在树上蹲着 等着月光像水一样流泻 然后从我的体内经过 那只兔子跑了 我喜欢的那个女孩也走了 我手里只有一束诗歌 像熟透的苹果 2004年4月上午5时42分 《镜头》 那列开往秋天的地铁 还没有到站 我就看见了 那个戴着贝雷帽的导演 他站在一个大木箱子上 拿着铁皮的喇叭 那些各奔东西的旅客 就像一些群众演员 匆匆忙忙从他身边走过 这是1945年 背景:巴黎的春天...
夜的胆汁溅落在水面 逃离的鱼 像一艘即将沉没的船 所有的睡眠 都失去了色彩的光线 我的记忆 遗失在陌生的阿姆斯特丹 凝滞的夜色 稠的有些发粘 一个人突然死去了 竟然没有赢得朋友的泪水和伤感 那河岸上随风散发的鱼腥味 开始腐烂 罂粟花却依然鲜艳 谁在用失去的耳朵倾听 教堂的钟声 被海水浸透得很幽暗 中央火车站 人潮如鲫 相映成趣的妓院 把这座水城打扮成一朵别出心裁的水仙 哦 伏得利公园 梵高国立博物馆 像静物一样 点缀着艳情的香水 和美酒的咖啡馆 “让我在繁星之夜 死去吧,你们可以尽情地享受美女和晚餐!” 阿姆斯特丹的夜 有一种致幻的灰暗 二○○四年二月二十四日星期二0时1分 〈月光·油画〉 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