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另一個我的意思。沒有筆誤。
最悲觀的情況我也已經
假設過了,仙人掌
在惡毒的陽光下
支撐起疲憊軟弱的刺
任憑肆虐的強風把淺根依附
的沙,一一潰散、摧毀

恐懼在我多風的窗口游移
百葉窗時而作響
撞擊,將我,自斷續的香氣
刀鋒在我的胸口惴惴躡足
在現實下一一嚴格檢認、摧毀

這樣另我在黑色花園裡
顛簸,前行;
最悲情的情境他也已
假設過了:拿起一枝花
在猶豫的手勢裡,端詳不禁
醉臥在掌心的姿態
微啟、含蓄
楚楚而欣喜

而最有心的承諾終於沒有實現
停留在自許階段,最在乎的事;
最後的情節
轉角處飄來一陣香
看見依悉在別處花園
開得更美更燦爛
嗯我也時常覺得主題無法有力地呈現,往往有無法言盡之感。
感謝兩位大大指點,我會試著修改!
人生善忘。啊時間
時間不斷把我們
從恍惚的現在挾持、掠走
在記憶安置之前;
有時以睡眠,有時昏沉
有時耳中充滿雜訊,胸口不安的時候
在我們分心的瞬間
啊時間殘酷,在我們
分神的瞬間已
把我們挾持掠走。記憶在
超越光速的風量下逐一
飛逝殆盡,有些甚至
已起火燃燒,在腦海邊緣
灼熱、痛苦,而灰燼壓抑胸口
焦著且沉重但記憶
早已在高溫摧殘下無從辨識
剩下灰燼,在內心裡殘留、堆積
一種黑色的氣體
啊時間無止,時間殘酷
踱步在傍晚的走廊上
鐘聲剛才響過,人潮湧出
從逐一暗下的教室裡,開門
相擠離去。桌椅一片狼藉當我
靠近觀察,教室裡的餘溫蜿蜒而來
如我們共同的關係--熱氣
在一天裡因我們共用的空間遂產生
穿梭於彼;玻璃上微霧
便以為那是見證的連繫;實則
當我們無警結束一天
莫名的時間之後
剩餘的一切無非等待明日
再次聚集到傍晚之時依舊
隨門的敞開,而
相遠,離去
像一群雁高飛在天空
朝我們這個方向,整齊的
身姿。在絢爛的光下
輕度麻痺,難免。面對眺望的海洋
舞台的音樂,樓上
小聲放著,空氣裡
有待續的神情氤氳飄忽
時間,因為眾目注視
停止,不前
此刻就像空間,在時間裡瞬移
直到掌聲響起才再度甦醒
思想之駁雜還不如
一隻魯莽的蒼蠅
看它在燈下如何對窗
反覆撞擊。癥結的死點
飛行的路徑依次微調卻
無法察覺風的來向
導致不斷失誤或者其他--

當我抬頭遂將書本闔上
眼神蕭索游移
透過百葉窗分割的景色,看見
最遠,高低參差的屋頂
或者樓下的路燈
一棵樹旁邊閃爍
不定。枝葉
如渙散的軍隊
透過昆蟲複眼與我微痛的眼睛
相信我們都已目賭
接收訊息完畢

或者我將眼睛闔上
的時候,隱約
長期思想而暈眩:
看見一隻蒼蠅對窗
反覆撞擊;玻璃中
書本反射的痕跡;
 --看見一隻
 思維的蒼蠅,對窗
 自我,無聲地
反覆撞擊
至今仍時時若有似無干擾著我的
我想就是,那個灰與藍最膠著
最駁雜的時刻:
模擬狹路上遍佈割膝的芒草
還有些,或者抬頭也望不清楚的
綠色權威,阻止
我前進的速度禁止我
任何左右的顧盼疑似不軌

現在我轉身,看見
彷彿仍有隻遭蠱惑猶兀自
飛行的蟲蠅
對著光的幻化以接受代替抵禦;
現在想起,代表仍有一些,唯美的
失落在灰色的邊緣發光,隱約
像朝陽下的露水拂濕葉緣
折射聚集的光線使人迷離目眩
美化草木成一條勉強通行的路徑
打算不再回頭;卻也因此
仍時時想起它,若有,似無

我如何能構築一幕
角度完美無懈
而色澤永恆的景緻?光線
恰若其分,像他的手
最殷勤最溫柔的一刻
彷彿盈滿的露水
在一夜風寒如雪後
猶矜持,故作的從容
當朝陽終於,以皙白的光線
緩緩,賦約來到
所有的花草喧嘩鼓舞
照亮我仰望已久的額
想像在最接近體溫的剎那
他如何就屏息,凝神
凝住今生最多情的牽掛
情願,隱藏秋冬以來
多少淒情與苦澀
情願日夜守候於葉的正背
隱隱然,日夜生滅
一世最無疑的
行為
此愛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