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嶼羅漢松2
    托僧
  靜坐面東,如此沈思
  羽毛飛翔
  綠色的海洋,一片片
  詩句
  你走在月光下,
  你是吟唱的李白,唐詩不遠

  種子羽化後,太蓊鬱的
  憂愁
  東清灣的一片月光,疑是
  今夜最冷的霜雪
  老人岩的異鄉,你是異客
  插過茱臾後,你是少了的
  迎客杉


  托著一缽,綠的
  僧侶,你是靜夜思
  回不去的唐朝,一頁蘭嶼

紫薇2     夏天紅了百日彩走來   我讀妳的詩,在夏日,妳是一路火紅百日路過,妳是滿堂一樹彩豔行過,妳是紫薇郎面對的獨坐黃昏,妳是似癡如醉的宋詩佳麗,妳是新花續放枝的逾秋序的明代詠歎。   我讀妳的詩,從唐詩一路沿行至明,如妳的花期,百日,如妳的豔麗,滿堂,妳是一株日去送天涯的百代川流。   我就站在妳的樹下,這一夏,如果天旱了、地涸了,我仍有一首首掌上雨,妳是紫的,燦漫地飄落;妳是紅的,赤誠地撲來;妳或是白或是淡繭,那麼請妳以純潔以思念地結晶,四荒八野奔我而來。我就只讀妳,關於夏,桃李無言以後,關於夏,春不喧鳥不躁以後,我以心聆聽妳的時光,那走來的花雨,以我小小的掌承載。   妳高傲,直...
清聖祖康熙傳位詔書圖1     等待麒麟   大筆一揮   青史流動,飛行了稗官野史的   口角泡沫   江湖,傳下一封   偽書,誇飾他們飛簷走壁的   身影,陰暗地污衊   道聽途說的演義以及你的辯駁   大筆一揮   字句傳承,煽動了曾靜口舌的   不爛三寸   人間,留下一則   怪譚,遐思四庫全書編纂的   竄改,光影在微風中指證   舞台上劇本的真假如光似影   你,怔怔忡忡守夜   批卷,等待   一隻麒麟,現身表明   昭告:污名的訛傳   你,宣示你才是麒麟   眾人不信的大   清      
.圖片漢代墓室畫像2          我知道你是誰   他們要我尋你。   以紅外線,在兩千多年後,從一張武氏祠畫象的石拓片中。   但我該如何尋你?   從中間橫排十九位身著長袍、衣冠楚楚的一群書生,如何一眼就能認出是你?那多如似鏡,這場穿梭時空的幽旅,彷彿來去自如,我們在鏡前旅行。我立在鏡前,靠中,而你就站在鏡中,位置也在中。我們蒼茫地互望,你問我:前世今生的靈魂真的是不換、不易嗎?而我笑了笑,低頭看了自身一裳新潮衣物。   那真的是你嗎?   他們說你,也以想像揣測你,就以文字的可能謎題書寫你的形象,說你:性鄙,說你少孔子九歲,而指出你好勇力、志伉直,冠雄雞……。所以,一位富有想像力的...
台東蘇鐵1     時光山路   從山路漫漶過紅葉,登錄過少棒發展史以後,再上山十來里,就能遠眺太平洋,而它,台東蘇鐵就全擁擠在一旁,寂寞且喧嘩數說,它的存在。   是的,我知道,它畢竟跟蘇鐵不同,關於身世,關於形貌,關於文獻,關於錯覺。它一直很認真,想要澄清。   如同紅葉,那年他擊敗關東調布,但歷史總淹沒於荒煙。許多人總混淆了南投的,或者花蓮的,那裡也有喚名紅葉的小校,但他們沒有那年的輝煌,沒有那擎天的一擊,沒有以輪胎以石頭的苦熬,換得默默寒窗十年,而揮出天下知的一棒。   就如樹莖佈滿業柄脫落痕跡的台東蘇鐵,那般花長且圓柱的以喬木之姿矗立,它沒有雌雄異體,也不若圓錐盛怒的花,更沒有活化石...
大花紫薇1     紫戀   就這樣,鏈成一條街,以紫燦為花火。   我們如此圍城,以夏季成方圓,熱情且奔放,因皺褶的蝴蝶齒瓣恣意狂舞,隨南風奔瀉一曲佛拉明歌的熱浪。你知的,因我愛著戀著,這季。所以,候你在一個熱帶的島嶼上。   紫,雖是我們的正色,但也污名地背負,從年老的詩詞飄搖到明清的青史,悲憤的文字,血淚寫出「紫非正色,也敢稱王」的囚獄罪條。我們,其實是擅於等待的,三月的紅櫻緋豔綻過,四月的流蘇披白垂過,而五月,俟阿勃勒也擒拿一場黃金雨後,如此才以紫帖陪鳳凰花的喜幛粉墨登場。要知道哪!我們僅是連接春天的紫雨,那簇簇喚名「苦苓」的戀,延續一齣「悲情」的愛。   如果,你因我花大、葉大,且身...
    流蘇1     愛情在流動   所以,我早就規劃好了,在鶯飛草長的春日,在桃紅柳綠的山徑,我和妳邂逅之後,便開始思索:除那一園奔謝了的春色,還有繽紛熱鬧的紅櫻,當它們也都挽不回的春跡走遠的喟嘆時,我該如何書寫與妳的愛情顏色。我們熱情,如一天虹的絢爛,如一季春的喧嘩。我們的流動,如何奔波?關於愛情。   海芋太遠,不是嗎?它佇在草山之後的竹子湖,藍鵲以及鷺絲習慣在霧中凝望它的高腳杯。而油桐花,又太久了,我怕妳等不及,雖說,我覺得春日我們的愛戀太嬌豔了,而它們適合我們的純白。是以,這城,我們的愛情既傾且危之際,我邀妳一同守住那株飛瀑,如果妳說那是四月雪,我也點頭。   怎麼會尋到這株落葉的...
紅楠1     最後的藉口   是的,我答應——這次前去,只為尋你;如果霧散盡之後,我就啟程。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一切的錯誤都應該被原諒的,包括一個恍惚的眼眸與追悔。   如果,你那麼誠實,把所有的身世都託付給一個名字,我的錯誤就都會拿出來,細細的丈量,迷惘的眼眸該如何反覆梭巡,年少時遺落的目光焦聚。   南,你如此註記生長的方位,或是只圖希冀陽光的長度眷戀?木,你習慣如此標明數種的圖騰,一種高大的常綠喬木;而紅,是你導覽我們尋找你嫩葉與果梗的顏色摹寫。但,我總迷惑你在身份證上的別名,究竟是飽滿的葉苞?或抑是被砍伐時的淚水?你自嘲自己是豬腳楠。那時,我的心坎,無法摹寫。   究竟,我為何...
小花蔓澤蘭1     我只圖尋覓一個愛情地標   流浪太久了。我,八方尋覓,妳的故鄉。我想,變成歸人,不要再流浪了。   妳居住的島,正喚名美麗,一條北回歸線滑過,我可以標注的:東經120度至122度,而北緯22度至25度,那裡被蔚藍的太平洋湧過東際,而向西舔噬不闊的海峽,但紀錄分隔的兩岸年輪,從少年到白首的仰望,我仍接受海水太鹹是思鄉的淚水太多的闡釋。   而我漫漶著青春氣息,多適合一發不可收拾的侵襲,如妳與我的相識,在1990年以前,那時我仍未及坦露我對妳的愛戀,僅留言習慣中暑的島南海角,我攀爬的情書紀錄的山坡原野,彼時妳尚沈戀股海的翻攪遊戲金錢,或是目光流連民主的喧囂口水瘴癘,無暇予我一...
  海的落日
我以下台的背影說話,演戲
  海歌
我只在流浪中為你唱歌
  海
我的生活只為不斷移動
  旗津日落
久候的海風終於吹起
對著日落 大喝
便是這裡了 我的旅行
    我在旗津
當記憶的浪潮湧入
海綿的旗津
吮吸我的旅行,然後典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