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一個人沒有私心,便不再只是一個人了。
如果可以但不一定是所謂的必然 請把名字刻劃在我手骨上 那即將脫落的指節 風,從手背的方向學會嘆息 那謎樣的氣息偶然匯集在城市的出口 拉扯每一種不同的姿勢 部份是關於愛以及沒有愛的宣洩 停滯的喘息聲如同分針與時針交疊 覆蓋著棉花和布以及血跡的摩擦 於是,深夜被放逐了 在沒有燈火的路途而終點卻是異樣的香味 迷迭香確實不同 胳膊上的齒痕已經被你注入反叛的逆行 然而我用生命的面貌向你裸裎 像個孩子譬如水那樣 其實根本就沒有風 而是夢的枝芽、路的延伸 朝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位子前進 如果還能說些什麼話語 在夢境中解釋或許是一種美
每一次你拉弓與放箭
我將以演化的形式選擇蛻變


那一片埋葬光線的草原
被摺疊成兩個人的影子
我步伐緩緩並且胡亂招手
風就這樣從你的方向吹來


必須也一定得承認
眼神裡還有一個眼神
我們戴著陌生人的面具
等待躍升的太陽落寞
之後,偷走對方的臉孔
閱讀彼此


決定了,還是寫首詩給你好了
即使懷念是一種垂釣記憶的方法
也不能忘記互道晚安時
傷感卻不寂寞的那一刻
如果你在遠方
那麼,陽光是傾斜的

傾斜的角度在遙望之後
剛好是一個海平面
你像一艘邊界的小船
停泊我畫出的框線
然後將自己放進圖片欣賞
直到下一個買家老去

直到下一個買家老去之前
我們仍然不斷地揮手
而海浪就這麼被甩得很遠
眼睛親吻著潮濕的風向(或者說是你的方向)
記得你說過遠方的遠方
季節的尾巴會結冰

季節的尾巴隆起了一座城市
彼此像兩條平行線卻說著永遠
我把你的臉孔寫成文字
流放來不及跨越的太平洋
而距離讓疲憊都成了上癮的頹廢
因此無法分辨自己

無法分辨自己的存在與意義
只好選擇與候鳥平行
橫渡飛行過的記號。
如果此時你在遠方
我將以你的名字紀念你的名字
假設是一種最沉默的對質
這是寫給你的最後一首詩

陽光被我放在盒子裡
曬傷了寫著你名字的信紙
小心翼翼拿起昨天
想吹乾會說話的字眼
和重新糊上膠水
貼上印著郵戳的郵票
寄給沒有人的地址

知道了
你永遠看不見最後一首詩
卻仍然用一個下午
走進合照裡的日期
聽說你換了手機號碼
有多少季節的尾巴離開了又來了

還是一樣不吃早餐嗎?
還是一樣會想賴床嗎?
意料之外的我們
像兩條平行直線
不用拉扯就有一個吻的距離
而我想以一首詩的形式
讓你再當一次主角
好嗎?
剝落午後的觸感
我選擇撿起了時間

冥想
從最遠的天空
承受來不及沉默的風雨
卻意外地遇見彩虹
在臉上寫下某個城市的角落

用潮濕口吻
唱一首屬於季節的歌
密室裡掛著傾斜的臉孔
方位在睡眠之後剛好九十度

腳步
以幾何的圖形包圍呼吸
假裝不會說話
然後在空白節奏裡發現雨的背影

窗外的景象被亮光打醒
過於潔淨的玻璃折射了它不需要的愛
陽光找不到位子
我在夢境的終點拉扯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