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沒有。除了
一葉晚夏的風聲留在松間
寬容著浮動的心思


此刻,還能央求世界擔當什麼
比如晏起之人,如我
遲疑著試探死寂的市景
無語,風替我記敘
簷下男女行著艱險的棋局

(接著,不就是斷
 崖了嗎,不就是之後的我們了嗎)


但怎能說不好。如果真的
接受蟬聲也是徒勞
雨中貓踅過,晚歸的人
行至霧中斷橋,留步
留在雨中化為清澈的風聲
默記松林的脈搏
暗藏最為深永的警句
謝謝四分衛先生讀詩。

這陣子少寫詩了,
但想要成就的句子還是有的。
前幾天忽忽有感有悟,
這首說到底,其實也只是為了結尾而已。

我多想成為一個自主的人啊,
在關係裡。又疏離,又親密,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能走能留,一定是幸福的事。

也喜歡鏡頭的說法,雖我不善掌鏡。
真好。
四分衛 寫:妳的詩愈寫愈鬼了喔。
我常常是排隊的讀者。
整首都喜歡,只有末句:

就如一隻女鬼拿青苔抹臉越抹越深越淡。」<<<尾字 淡,的意思是距離嗎?
鏡頭的距離嗎?

試讀問好^^
該多好。
如雨雪打在遲歸的路上
鳥跡絕盡,風雷按捺
在我躁動的心房
漸漸形成一道頹唐的創口
也沒什麼不能夠,這樣的我
適合闕漏,適合枯守
適合晚暮裡如一隻輓歌越走越散
適合浪遊,適合成為人們
偶然卻頻繁的念頭
如微塵聚為碑石
小且堅貞。如果每天
我都被允許有一個這樣的人
燈火在聲線裡越說越老,允許
我離,更強我留下。時時
都能是適合親吻的時刻
從此未敢流亡,未敢提及
年年歲歲歲歲年年
如胭脂哽住我的淚眼
為一顆激昂的雄心朝生暮死
不說了不說那些朝三暮四
在霜濕的近晚
用詩句為你束起額髮:


「吻我,我就存在。否則
 就如一隻女鬼拿青苔抹臉越抹越深越淡。」
------雖不能至,心嚮往之。 生活的間隙,被雨允許 以體膚揣摩遠方的潮浪、礁石 任天光在髮膚上翻湧 心事瞬間蒸發,紛彩的魚群 在我敞開的念頭裡往來逡巡 在臂彎裡各自流連 終於停佇在夕遲的胸膛 想起那人在長廊裡靜定 誦讀一首憂悒的詩,那時 猶然是夏,口音卻秋色鏗鏘 繁花倒飛在遊者雙鬢 而追溯就是一切的處境 聽他說圖書館,卻直逼我心 如此:「包容所有躁動與溫良 但無須恭儉,偶爾謙讓。」 這便是最原始的安慰了 漁火在假想之海輕輕亮起 把一無所有的心 照成飽含願望的樣子 粗糲的語言被海水包覆 詩句的雜蕪在包覆中成為珠玉 溫潤被淚充塞的喉口,讓 我理解雨水與海的身世 終於理解島嶼 東邊,這場日出是...
「找到一種幸福足以悲傷。」
------代青塔娜˙寂靜的天空
http://mymedia.yam.com/m/2869610


隨歌律想像我的心事
那面外蒙的草原,容許馬群
在遲來的晨光中逐次消失
山谷記得牧者的遠音
悄悄,隨雁影風化在記憶邊境


我想真該走了。沒有其他時刻
凌越此際,露比雨更能揣摩
更能理解我的命運
如一脈暖風劃開起伏的肺葉
讓脫疆的詩句在心上馳騁
如許瘋狂,美麗,悲哀莫名
已至眼淚邊境
曲罷席散,人影蜃樓
衣冠封藏最初的姿勢
該你的,就還你了
我的纓帶已無去年雪色
日子仍是殘荷一瓣
收斂整個秋天的苛責


曾向你提過嗎,此地
也曾三月,落花扣窗而進
輕覆髮膚,成為故事
但誰讓暮春更顯衰頹
語音在唇齒間失去樣子


伸手不及的你本難陳述
卻更難不提那些飄搖
與將至的風雨。
此地弦音歇止,酒色翻污
紙面,那些玄機如此齊整
然我走筆倦極
手勢已遲......
歲月依然靜好
遠別的海,相依之人
每個國度的夏天
我知道,並且願意
讓他們都在此地分手

蟬鳴被暖風細細剪碎
安靜的指紋
便安靜留在屋外就好
你會遭遇一種啟示
預知小雪將遲
我如秋色提前降臨

也許十月,或者
無數來年後的十月
單薄的早霜貪看
你向來從容的兩鬢
你獨坐海岸,朗聲流年
卻唯唯把我讀錯......

卵石般嗓音
在暮色裡悄悄滾動
現時依然安穩
海面有年輕的華燈
我攤開的掌紋逐漸變得荒老
陳舊的手心
還眷顧初識的神情
感謝四位讀詩。 綠豆先生: 雨針刺繡吶,真好。 覺得你說的那段有點婉約的江湖感, 聯想繾綣,又年輕, 簡直可以發展成故事。 蚊人先生: 你的評論每次都讓我覺得很溫厚:D 詩城、去非先生: 你們說的真真是我想要做出的改變, 加點新的東西, 總不要再持續是同一個樣子。 寫出的那些雖然誠實, 但也看到了自己的侷限和停滯, 深怕每一首都是同一首的變形。 我會好好思考這一個點並嘗試之。 在改變降臨之前,允許自己偶爾的幼稚。 謝謝,讀者總讓我懂得許多。:D
行過霧後酒肆,行旅迷亂
聲線如暫偃的兵旗
隔了許多年後的見面
眉眼又栽進更多星霜
摩肩,不忍低聲問:「今夜,
你的江湖冷暖?」


一如秋色靡美,深花淡葉
那些蜿蜒的假設與詮釋
都將通向同一個歷史
沉吟著問起那良善女子
你最後的
------最初的觀音
寒樓風動中
低低斂起的裙裾仍驚擾我
試圖貞靜的語義


備妥,但終於不說的細節......
在歧路口散為雲雨,想起
那些年我也裸足涉過
你抑鬱的淺灘,月靄凝止
水色堅涼,一如她深鎖眉尖
霧靄眷顧著道路
鳥寂人曠,冬日瀰漫
誰寫一幅墨字
在山峰拔尖處
讓遲來的雪意辨認


我願意我不看見
在歧路口,青衣女子
讓晨光梳整眉心
指尖在雨色裡
寫最後退讓的字句
手跡在煙林中瞬間佚散


那是你,或被你
數落過的愛嗎
被暮色承認的苔痕
在急步行過的階石道上
收斂得,但漸漸散開......

總有一種憾恨
更勝過流瓦下半毀的燕巢
我責咎季鳥不歸的主意
然春終已太遲了......
風的手指早沾染過
浪子半敞的衣襟,裙袂
一瞬衰敗如舊日


再不提那三杯兩盞淡酒
讓我們的唇舌
激生更多風雨的可能
你怎會知道,今日
我盛放的眉眼
還無比貞固地
歛束著嚴峻的然諾


但所有靜好的心意
確將振羽離去了
那些相依的人
而我將說
而終於不說的......
都在向晚時分,讓星火
沿途植下荒疏的姓字
行旅單薄,霧掩山路
月光為我火炬
我能看見在峻石最底
纖弱的語言躺下
化身為明日的機鋒


這應是可以忘卻的事
像一個愛過的人恍失
春色的眉睫
但我並不在乎


想到更多未來的從前
一片花押在胸襟變成眼淚


更多流不下的裝入往日
和明天並排放置

於苔階或心中
交響清脆的戰搏
我的一生被崖鋒阻止
就在此刻為你老去
感謝三位讀詩。

此詩在夏末寫畢,此後未經繕改,
一直保持原初的精神。
那時所欲陳述的傷心事,
如今想來也是爆竹煙花,
不可殫記了。

但磚石呀,渴愛ZY先生那樣詮釋,
我甚至是,愛讀者的詮釋勝過自己的,
寫完就轉身離開現場。


感謝讀詩,
生活好。
一些不相干的事
在八月,續與蟬聲一搏
而我不能知道吧
雨水在殘雲裡醞釀位置
所有鳥獸盡絕唱
無意再活之人
終有一點輕涼的生機


廣袤的廣場十分狹窄
在北方,羸瘦的鴿群劃傷天空
負手相看的早晨
將要寂寞的人約定
治療彼此以五音。
水色稀微如同一滴血淚,在松林間
浸潤徬徨的手心


這些時候,我的絕望
在夜暗裡撚亮最後一盞燈花
當磚石都卸下顏色
燭火被暮色相迎
做一件至關緊要的事
你不能知道吧:遠行路上
猶有一掌乾淨風景
後來便知
不說竟是更好的處置了。

感謝四分衛先生讀詩吶。
弦聲十面,暮雲款擺
所有縱溺的豐饒
都在我的眼前驟然停止
時至今日不可能不懂
蟬聲被雨逼退
人生是被苦
然我的掌紋全無淚光
被阻撓的花意全栽在心上
上邪,我不與君相知。
身為一個晏起之人
江湖半老,不辨天光
我仍好好念惜東邊
那海,被小蟹保護的脈搏
在日子的忽略處
還有一片熙攘的潮騷
無語鼓盪著
我們熄滅前的心房
感謝蚊人、古塵二位先生讀詩。

時隔一年餘,近日整理舊作時才又見到此詩,
舊時情感已然相當陌生,面目模糊,令人感覺恍惚,
但畢竟是那麼真實的存在過啊。

春去秋來,已多忘卻,
但想起時仍有一點淡薄的振動。

感謝讀詩,生活好。
之後,便沒再歌頌過海岸線了
九月有一種適合棄守的氣氛
月光讓我學習收斂
褪色的翅膀與言語
在濱海的樹林裡
土壤已備好萬千次封藏的姿勢
可以了,在這裡睡去吧
星辰觀望,潮聲驟熄
至此輕易地忘記一個人轉身的樣子
這首詩的完成確屬始料未及,
當初下筆時我試圖揣摩著另一樣貌,
沒想到其發展卻是如此不由自主。

也許是當時心境悽慘徬徨,
又帶點倔強的消極使然。

感謝二位讀詩。
誰來替我看守薄雨的夜
無話的女子舉起斂容燭火
輕移蓮步,佇足,答應
從今作個薄紙棺木裡
安睡之人
非經提醒絕不輾轉
不詰問,不在意清晨
在你絞斷絲綢般的語言之前
我怎可提及愛
站在結局往回看
每一個曾經的你們
都是被曙光
輕輕聚攏的松枝

感謝讀詩。:」
白亞 寫:
/「我虧欠那些,我不愛的人甚多。」───辛波絲卡 /做為引言

顯見
心底那些我愛與愛我的及我不愛的.....便是此詩的藥引
逐一診視
逐一還原
逐一耗去
再逐一將這些仍生還的...
耕耘於文字

文分四段
但我私以為它可以連結
串聯後更像一篇精緻的小品散文

白亞試讀
「我虧欠那些,我不愛的人甚多。」───辛波絲卡 1. 裸足沿著時間邊緣行走 途中偶遇季節碎裂,鳥禽流散 而那些時刻,意志分外強壯如一柄短刃 足以切割心口那陣甜蜜的咳嗽 恰好揭示愛人的誓言與行為 夜深時堅定如碑的承諾 好比為對方一輩子不再流浪云云。月色下 你背好似精健山脊,大雨紛墜於單薄的床褥 那些時刻我一身困頓卻異常勇敢 屢屢以吻斥候,交談消弭,再用指尖 直攻謊言鬆軟的核心 2. 然而更多時候 薄弱意願就讓我必須面對 歧義盛開的森林,暗夜裡我感覺一種氛圍讓星辰盡焚 讓你在攻伐時刻從容地躺成雲霧 「或許無關道德吧……」,你醉得很深 至於其他總不願說清了。模糊中走上蕪徑 無解的謎題在水禍後漫漶去...
滑翔魚先生 這首詩讓我看起來 想到的都是雨。 雨似乎是「我」,而這個我 似乎是自負的/帶著夢想的, 但卻不是很滿意現狀, 好像生活有許多不能確定的事, 使「我」並不安定。 我遇見一個幸福的人/揹負的夢/是不痛的 這段不知怎麼讓我想起海子的詩, 大約是語氣很像吧, 「我」在這裡,藉由遇見幸福之人 稍稍確認了自己的不幸福。 因為「我」的疼只有一點點。 結尾稍嫌過快,可能是語句緣故, 與前幾段相較而短促,有點趕不及吶。 最後想請教 核桃裝著黎明 這句的意思。 生活好。 陽信 我所看到的 都是我看自己的樣子 影子衝撞 時間的流沙 都磨成一粒雨了 我還活著 鑽進蜂的翼裡,忙著確定 昨夜的月色都已經乾了 ...
arkino先生

首段在可以/不可以的交錯間
體現一種和諧的音韻。
這些允許和不被允許們
與其說是告誡,毋寧說是一種奉勸,
但是愛情自然才好,
人為的圍牆擋不住雨水。

但其實我更為期待你未寫出的
關於水花與傘的描述,
若把水花再具象化,
那必然使我感到更多的痛楚。

生活好。

陽信
arkino 寫: 
 
我們分開可以,
牽手不行,笑笑可以
要猜測彼此的髮香不行
照片裡,沒有人的決定
決定沒有人

但是我把詩歌翻開
才知道那根睫毛是妳送我的書籤
沒什麼,一朵文字開花罷了
  

便只是記得罷。

感謝讀詩。:」
若禾 寫:感情畢竟是感情
有沒有人可以告訴我
當緣份已盡 而情感未止時
該怎麼辦

若禾
謝謝你,薄情之人
謳頌終究不是輕易的事
誰讓她嬌艷眉骨
深記那場暴雨傾注
在多愁的燈火下
剩餘的氣候大肆佔據了表情
凜肅夏日,寒美詩行
她知道記得只是
不入字的美與痛楚
霜髮成為替身
繼續等候你未來的消息
雪是掩滅得夠久了
今日就請容許我的不悔

當每綻枝頭的春光
終於都向市眾
開放了她們的心意,為了探源
一行詩句的錦繡
長劍在紙上忘記了名字
我將在南方更南之地
憶起它們的身世

和墨字定約
也許短而漫長的一生
都用來走馬,用來勾寫出
崖口那朵丹朱色的山茶
也許如過季的離鳥
遺忘梧桐的亂枝
如何刺傷清淺的月色
我也不再想起曾愛過的人
深峻的胸口與憂妄......

身處一個草創的江湖
我不能得知更多的時間
與時間之外,剩餘
多少溫和的離散
唯一則淒楚的風雨斂聲告知
關於遠方的烽火
關於我的血脈,陽關的雁聲
終於帶來迢遙的音信
為你拈好最後一只燈籠
放在星夜邊緣
盛開如晝
覺得
這就是生活了
被衣袖攔截的東風
偷偷地在體內
栽培著枝枒的心意
靜此月下,脫去
多餘的傲然
思想綴在喉口
我是早春第一隻杜鵑

ZY先生

身為一個創作者,最最幸運的
莫過於看見他人的評語。
風格實難,唯有不斷練習,
雖然有時也對自己的停滯、重複感到憂慮,
但也只是繼續琢磨自己,冀有所成。

感謝讀詩,
也望你生活好。
ZY 寫:這是軟綿綿的一篇--許多纏綿的柔情。
我必須說﹐這樣的詩篇是(類似)有對象而發的。那個對象﹐或者假設的對象﹐其感動可能超過一個路過的讀者。

陽信對語言和意象的掌握是很穩健的。
希望看到妳更去挖掘﹐找出更有創意的方向和表達方式。
直言了﹐莫怪。
問好。
我不去看很多事
親愛的浪子,包括
你靴底踏碎的淒迷細雨
還有背後漫起的霧
我只是懷抱古老的預言
慢慢把自己等成季節
在四種之外
最悲傷的那一個

城牆於我袖間坍落
塵土漫揚成胭脂
你為什麼會以為這樣的
顏色不夠好,就因為
夕陽還沒墮成月亮
雪意還沒染就柳青
你甚至還以為
我依舊繼續寫詩

然我忠貞如碑
隨便你是否相信
我要斜插白色流蘇簪珥
站在荒原上觀城
雖然不去看很多事
還是可以了解每個細節
烽火傾軋之後
街道變得跟韻腳一樣生冷
景物都是偏僻的典故

但你會再次到生活裡來
青銅的城垣在耳邊輕輕築起

悄 聲 依 附

每個秘密都變得無比
柔軟,熱烈而潮濕
今日就該我缺席了
舊時足跡覆列在潮濕的泥上
向生命的最初頷首
致意:假寐時淡忘的薄雪
與將行死去的愛
在紙牌樓下試過刀
你終將成為我斂眉的貞婦

鎏光先生: 近日還記著你說的這段, 獲益頗多。且確實你所說的... 規劃之艱難 風格之艱難 這是我最最重要的題目。 並且持續努力, 非常感謝你的讀詩。:」 陽信好 對詩,我想妳已相當熟練 想必詩齡也有一段時日 讀詩的層面應也不在少數了 因此我們就不再提詩的好壞優劣 因為詩,本就是主觀的東西 而妳的作品已有一定水準 不是一兩個人發表些意見 就能為它打上標籤寫下標價那樣的過程 故此,我們來聊點關於規劃那一類的事 詩如果當作職業,那麼風格就顯的格外重要 如何在眾多選擇中一眼就被認出是妳的孩子 料必會是妳將來的一個方向 就此作,我感覺你還有相當大的努力空間 也有相當大的潛力 詩如果只是興趣,那麼風格就...
「有勞妃子──  今日裡敗陣而歸,心神不定───」 而此刻,絕不要提 哀慟的楚歌如何撕裂 你磅礡的名字 且看我輕歌曼舞 將你的力拔山河款擺成 腰枝間的一掌幽香 「勸大王休愁悶,且放寬心。」 你的重瞳將燭光裁剪成 一枚南國的月亮 我十六歲,正梳妝 只因為你輕啄我怯生的鬢角 從此,我便愛上 自髮根滋生出 一綹 你深刻的足跡 「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無以為報 我只能將自己化為青史間 一個滴血的姓氏 一隻孤絕的花魂 甚至,是你髭鬚上 一顆顫巍巍的淚 「君王義氣盡,賤妾何聊生。」 或許 來世 我們都不會再是 滾落江東的塵 那麼,你要記得今天我說 我為蓮葉 你則為游魚 我為小船 你就是搖櫓的...
紫綢質地的歲月裡
用自己的聲帶唱別人的歌
任何眼神都足以
溫飽,虛偽或者空洞
為了得到無所不用其極
只用雨季清洗制服
只用柔軟如清晨的心情
穿上它們

我枯坐整個季節下午
羸弱的鼻息只供一人折取
蜷伏於光中我睡著了
記不起每個願望的來歷
也遺忘每種期待的生辰
與忌日,(反正都死了...)
直密髮絲如同薄春
所有的事
也都從那時開始

(你為什麼不願意懂呢?)

如果就這樣死去多好
我已是雪地中的蜂蜜罐
如此冰冷、堅決
亡魂的芳香一如冬季漫散
面對純粹,
世人沉默地相擁親吻
如水禍般淚流滿面

「再也不會因為相愛,
 或者不
 而感到無比絕望了.....。」

感謝若愚、蚊人、崎雲三位先生讀詩,
此詩陳舊,算來竟已兩年。

當時初近詩,語句多所生疏,
如今筆法雖較之洗鍊,但當中
心思更迭,人事離散,
種種想來仍不免慨然......。

感謝三位讀詩,
賞讀總令我獲益甚多。:」
我們擁抱,然而
你的目光卻不斷遠行

秋日已碎成雪意
握著再生不出詩句的筆
忽然想起,那瓣
被你折壞的荷 以及 
那個受潮的夏季

「應當學會感激」你說
「即便是腐敗傷痛的。」

於是我開始假性饜足,關於
那些密如暴雪的情話
雖然,沒有一句
屬於我的耳膜
自欺是蒼白的奠祭

最後一支曲子
哀痛絕美的戀歌
音符爬過陋巷窗櫺
在你額角間死去
我所能給予的
也就是這樣子了

而你的生活裡
有些詞彙終成餘燼
例如 「我們」

感謝讀詩。:」
若時 寫:喜歡你寫的每首詩。 :)
已不能免俗的精疲力竭了
在第六十六次的
親吻之後,
我將你光裸的肌理
刻在睫毛上
化為一片絕望的瀏海

「我在這裡,願吾等愛情
 如樹之長青。」

然後
你便把自己等成一棵松
我瑟縮成琥珀
你是最令我傷心的
第五個季節

而你持續長青
 我持續凋零
被暴戾的意象襲擊
詩句是我唯一的證人
愛著的那人走來如一場奔騰的雷雨
午後城市癱軟,七月蕪亂
屋簷將擁抱拉長地等待
但雨季已不會再繼續了
承接一種語言彷若淚困於喉
詩句呻吟,城市悲哀下陷
雨是鬆軟的筆尖
寫不出一個堅強的字
我沿落雷方向赤足狂奔
歇止於夢的驛站,汗水夾帶預示 
體內的騷動將誘發夏日另一場隱密的雷擊
「在彼處,遺忘會變得容易許多......。」
如此容易等同用另一頭將字跡輕輕抹除
空白而深刻/深刻得荒蕪

感謝希成,野貓,崎雲三位先生讀詩。

有時故意不懂詩的意義在何處,
有時真不懂。只是一個傳達者,
詩句等在那裡,
我提燈照亮他們的歸路......。

謝謝讀詩的人,
你們的各種解讀也照亮了我的歸路。

近日病恙,不過這也是
生命週期之必然吧。
問候新年好,
感謝讀詩。
白亞 寫:近日似乎過的並不怎麼如意呢?
不如讓/血紅而傷心的眼睛/
轉身變成陽明山的花季...
開闊春華 :lol:
難以回覆的信件飛散如星
提筆之後的第一道
紋理漫漶童年的老巷
長路盡頭,夜色釀著陳年月亮
如記憶中的那人
半閉一隻血紅而傷心的眼睛
私奔是一種意願, 卻不一定屬於愛的。 而虧欠卻一定很多。 感謝讀詩。 「我虧欠那些,我不愛的人甚多。」───辛波絲卡 你是否願意 讓我們奔離於星系之外 獨成一種倨傲的文明 ====>想私奔嘍! :lol: 如果再也不能收割夢境 光的憧憬,詩的空隙與種種 值得期待和悲傷的其它 讓我走入此刻的背面 就清楚看見城市凋落如雪 行人拋擲垂敗的思想 捐棄良善的行為 而你頷首疾行,沿途錘鍊 各式可能的答覆 我亦斂眉,收束驕矜神情 在你身後聞知水色流散 眼睫泛起淺薄雨意 最後一個問題讓城牆盡皆傾覆 今日烽火燃起,而我知道 曾經有一種文字歧義豐饒 曾經只有一種身份能夠解讀 ==>是那一個字那一個身份能解讀呢 ?...
有過那麼多想說的,彷彿
花朵承載一個過重的季節
語言終於紛紛萎謝
距離蓬鬆,夢初醒時
願望沾在髮梢的最後一點影子
有蝶自盡頭遠遠飛來
獨步於蕪徑,真的
還想為了誰撐一柄竹傘 
隔絕來年凝壞的雪
崩毀的可能難免令人感傷
但我依舊頻頻回首
眼下盪出逐漸長成的雨勢:
曾經擁抱一些尚未衰敗的句子
曾經我也有過許多曾經
「我虧欠那些,我不愛的人甚多。」───辛波絲卡 依舊想與你討論一個問題...... 倘若天地崩毀,復歸洪荒 赤子們紛紛走上寂靜的高原 拖行羽翅般荊棘 荊棘撫摩血脈,我淚落如雨 以此象徵一種誠實的首肯 你是否願意 讓我們奔離於星系之外 獨成一種倨傲的文明 如果再也不能收割夢境 光的憧憬,詩的空隙與種種 值得期待和悲傷的其它 讓我走入此刻的背面 就清楚看見城市凋落如雪 行人拋擲垂敗的思想 捐棄良善的行為 而你頷首疾行,沿途錘鍊 各式可能的答覆 我亦斂眉,收束驕矜神情 在你身後聞知水色流散 眼睫泛起淺薄雨意 最後一個問題讓城牆盡皆傾覆 今日烽火燃起,而我知道 曾經有一種文字歧義豐饒 曾經只有一種身...

感謝讀詩。
蚊人 寫:這樣的詩
要有多少的淚才能承受...

感謝讀詩。:」
詠墨 寫:"無法告訴你太多了
我們曾經熱烈地被告知
被記載,被一步步登錄成為歷史
直到今日,終於再也不能
成為彼此的註釋"
>>這幾句甚好
委婉哀怨的口吻顯而不過份露出
整首詩的情調似乎也都以此為主軸發展開
迴環相扣
讀來分外有情意綿綿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