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由漆黑轉深藍,深藍的邊緣又逐漸閃耀一絲魚肚白,絨毛似的吹向濃厚的灰色雲層,街道上只有零落的幾點人;消失了引擎聲與喇叭聲與哨聲,只有偶出現的空罐子滾來滾去的清響,井然有序的紅綠燈也倦怠,僅餘閃閃黃燈。 穿過熟悉的街口,每天出入的校門,雅雯快步行走於清晨之前的校園。這裡的每棵樹每個視角都是她熟悉的,就算籠罩在夜色當中也一樣,剛開始時,白天總是各忙各的,只能宵夜時陪伴對方;時間越短越總越值得珍惜。 她慢下來呼吸,不經意看見一架飛機畫過天上,又加快腳步向前。湖邊的水氣讓路燈更加朦朧,無光的湖水黑洞似吸盡四週的溫度和時間;在石階上跳躍的雅雯不禁抓緊外套,披在背上的熊耳朵跟著起伏。 終於來到湖畔鏡廳,...
回到一個人的房間,堆滿紙箱和散落一地物品之地,雅雯又煩躁起來。 但時間不允許繼續拖磨。她小心跨過門口的紙箱、衣架、課本、行李箱等雜物來到書桌前,打開電腦讓這四年來的流行歌曲不停撥放,每首歌都像記憶盒子讓她回憶起點滴過去;歌曲能重播,時間卻不行。雅雯望著空蕩的書桌愣了一會兒,又把音量調降些。 轉身面對還沒安頓的東西,首先是衣服;雅雯把衣櫃衣櫥全打開,邊搬邊擦汗,在床上疊起一座小山,先分成冬天跟夏天的衣服,要帶走的平擺到行李箱,留下的堆進紙箱裡,不會穿的丟到塑膠袋。最後,拿不定主意的有兩堆,幾件是班服跟社團營服,鮮豔的透氣 衫印上活力的圖案,還有已成歷史的年份;雅雯嘆口氣,把這些衣服放進塑膠袋,...
埋進水底的幽藍空間,籃球和地球接觸的律動還有蟬聲依然清晰,從球場傳來;還有更多來自往昔的話語也在耳邊低鳴著,正想著還能抓住多少回憶,身體已沉到堅硬的池底。浮出水面,吸一口當下的空氣,分子不安躁動。 手臂劃開弧線,平靜的深藍水面揚起陣陣漣漪和白色水花。越過一條小徑就是鄰校 C 大,她喜歡 C 大的室外游泳池,雖然 T 大的室內游泳池明亮又新,但這裡人少。 不過,應該是最後一次了。 像這樣悶熱又濕黏的傍晚,連坐在屋內汗水都止不住,進行任何工作自然都沒效率,好在她已經完成大部份的收拾工作。終於太陽落下,雅雯拎起肩背包騎著單車,穿過熟悉的 T 大校園,又吃力的把腳踏車牽上宿舍區大斜坡 ( 她住在這裡...
冬雨持續下著,人人都欲發霉。 今天該還書,雅婷撐傘步上溼答答的光復路,走進灰濛濛的校園;滴答滴答,細雨綿綿的像煙霧壟罩枝頭,雅婷看著空曠的景象,腦中浮現冷清寂滅四字。 原本只打算直接到圖書館還書就回,卻還是走向成功湖畔。步步踩過濕潤的石階,雅婷緩緩走向音樂性社團教室外;一個女生迎面走過來,那女生染了一頭桃紅色的長髮,在灰濛色調中如一把火焰讓人無法不凝視,她臉色如冰安靜的走過眼前的道路,火星已經濺入雅婷瞳孔裡。 四週恢復靜謐,雅婷抬頭看著二樓的吉他社,裡頭一片漆黑,幾把吉他就躺在窗邊。雅婷還記得他在離開新竹前,常常在這湖畔社窩彈著吉他唱著一首又一首小情歌,相同的旋律現在都成失戀情歌。 情歌的收尾...
這個遊戲規則很簡單,但只有名字是雅婷的人可以參加。 首先,要多出現在公共場所,特別是圖書館、自修室、風景區、公佈欄、天橋這種地方;舉凡這些地方都有個共通點,就是特別多的塗鴉。這些塗鴉工具豐富,有的用鉛筆,有的用原子筆,其他還有蠟筆簽字筆毛筆油漆等等;媒介豐富,傳統的是圖書館桌子跟廁所牆壁,不過像是天橋的扶手、走廊柱子、堤防、神木、巨岩、公佈欄、公車站牌也是可以的,最環保的還是沙地;主題也多變,討債、洩恨、無聊、流言、告白等等。 是的,告白,就是告白,我們的雅婷專注的點就在告白。「雅婷我愛妳」、「雅婷我喜歡妳」,或是一把小雨傘一邊是雅婷一邊是某某某;只要在亂畫出現機率很大的場合,雅婷總是全神貫...
雖然是冬季,南部依然溫暖。 走出台南火車站,雅婷沿著大學路漫步在青翠的成大校園,四周是新竹許久不見的陽光。北部的冬雨綿綿不停,像個水池壓的人透不過氣,需要到有陽光之處呼吸。 會不會就這樣走一走遇到書敏,她看著手機猶豫許久還是沒有撥出。雅婷會南下,完全是因為三天前的一通電話還有表姐今天晚上的個人演奏會。 「下午一點,十八巷花園露天座位見。」表姊這麼說。 雅婷拿著小地圖轉進幽靜的小巷,兩邊都是精緻的下午茶西餐廳;真是比清大享受多了,雅婷突然對平常活動的清大商圈感到無法比擬的寒酸,要氣氛沒氣氛要平價沒平價。 她知道就在不遠的育樂街還有更多好吃又便宜的學生級餐廳,書敏帶她去過幾次,然後書敏總是吐著舌...
「寶貝,我這個星期不能去新竹喔。」 「怎麼了?」 「下星期我們所主辦一個年會,要幫忙跟聽演講,所以沒辦法囉。」 「那再下個星期呢?」 「我要看一下行程,可以再跟妳說,晚安。」 晚上,雅婷又失眠了。 失眠是暗夜出現的鬼魅,讓犧牲者與夜晚狂歡。任何一點元素都可以讓人失眠,抽水馬達、樓上樓下鄰居的腳步、耳邊的蚊子、熱水瓶、洗澡水流過的水管、經過巷子的任何車子、鬧鐘、心跳、玻璃碎裂聲、大地顫抖、互罵的男人和女人等等,都可以讓人抓狂的想跳下床大叫,雖然常僅以乾瞪著天花板收場。<!-- more --> 是故,失眠者雅婷早已養成戴耳塞入睡的習慣,任何光源當然是不被允許的;看那兩塊輕巧的小海綿堵住外界與自身...
最常見菜市場名 「怡君」大戰「雅婷」 你的名字是「怡君」,或是「雅婷」嗎?本年度大學指考榜單,叫做「怡君」的有228人,位居第二,「雅婷」則有297人,蟬聯第一。幾乎年年大學榜單上都有這些人的名字。 命理學家表示,叫做「怡君」的人通常比較會讀書,而「雅婷」比較活潑。兩個都是好名字,所以常常推薦給家長使用。 放榜前夕不少網友關心誰才是今年度菜市場名冠軍,由於兩個名字出現機率旗鼓相當,結局讓不少網友痛失網路金幣,引起一片哀嚎之聲。 網友yating表示,自己是菜市場名已經很可憐了,還要給人下注,真是無奈。 男性菜市場名第一名是「家豪」176人,「宗翰」153人緊追在後,「冠宇」109人位居第三。...
書敏隔兩個星期就來了。大學同學通過國外學校的審查,要去西北大學攻讀博士,一群好友特別回新竹慶祝。 看著他們神采飛揚的討論有關外國學校的種種,她只在一旁安靜聆聽。出國深造,這對雅婷而言是陌生的詞彙;在她認知,求學跟吃飯睡覺一樣,是人生必經的過程,也僅僅是一個過程,為了其中一小段環節的完美把自己丟到陌生的地方,她不喜歡。但在這小小島嶼的小小縣市,有什麼特別值得眷戀的人事物存在嗎?她說不上來。 總之,書敏來了,和雅婷一起擠那小房間;還染燙了一頭的玉米鬚,陽光下耀眼突出的抓住不少路人眼光。學生哪,想怎麼改就怎麼變。 慶功結束回家,雅婷受不了身上的食物味道馬上洗澡去,留還在興頭上的書敏用MSN繼續和朋...
畢業之後,雅婷很快找到工作。 雖然她不喜歡這樣的發展:投入那麼多的補習費跟時間,卻沒有考上任何研究所。以她國立大學的財經學歷,當個銀行櫃台小姐似乎是大材小用,在畢業即失業的年代也勉強接受了。 聽說台灣每四個人就有一個人外遇,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時她覺得太誇張,現在她發現差不多,在上班沒多久之後。 第一個星期就有男客人遞名片,不斷暗示要請她吃飯。不行我有男朋友了,每當雅婷這樣說,沒關係啦那些男人總這樣說;看看名片,這些客戶來頭也不小,工程師老師算普通,經理以上可不少。 以前有個不正經的學弟,老是叫她釣個有錢闊少好當少奶奶;雅婷心想,這些有啤酒肚、禿頭的都是可以當她爸的男人了,怎麼嫁?還好小敏沒像...
版主大人
我十點多寄了一篇過去,不過應該沒人上班,沒有回覆。
請問有收到「來跳舞吧」這篇嗎
[EMAIL]derderboy@gmail.com[/EMAIL] |這信箱寄的
謝謝
同學會上,正當我們打算要宣佈訂婚的前一刻,有人發布了小綠過世的消息;腦部惡性腫瘤,發現時已經太晚。場面頓時陷入沉默。 我轉頭看他,卻是難以接受的呆滯神情。出發前他一直唸著好久沒見到天兵小綠,她一直是我們班的開心果。當然,他跟小綠不只是打打鬧鬧的朋友,對他的瞭解,某些部份我甚至不及小綠。直到畢業前,大家都還在盛傳他們是一對的。 回家後,他默默不語的整理有關小綠的一切,書信、卡片、合照、大頭貼、日記等等,甚至是通訊錄上的小綠筆跡。上班前,他仍坐在書房,桌上散落幾本十幾年前的流行小說。 「這些書,我好像都沒看過第二遍呢。」我看著書腰上的那些作者,已經很久沒人再提起。 「是啊,真不耐看。」 他離開後...

Re:

古塵 寫:古塵試讀:
●在學生時代,我們都是這樣的。圖檔
●第二篇場景變換,生活感在當中流連。圖檔
●建議:兩篇文章可分作兩個子題。

古塵問好


你好,關於最後一點建議,可以說的具體些嗎?為什麼你會建議分成兩個主題呢?

這三篇不同的段落,串聯的主題是一種對生命的無力改變
如果看起來像兩個主題那就我功力有帶加強啦 XD
他坐在書桌前,靠窗。 講台上老師口沫橫飛說著,不知道是電磁學電子學工程數學量子力學三角函數線性代數,還是唐宋八大家晚清性靈散文新英文文法榮格理論;也有可能前方沒有講台而他是坐在圖書館裡準備明天的考試報告檢定,周圍只有空調安靜的響著,還有一小時週期的上下課鈴聲提醒他時光已悄悄溜走。 總之,是個坐在書桌前的你也曾感到無聊的時候。紙本上的文字逐漸脫焦朦朧,你忍不了托住下巴或趴在桌上望向窗外。而外頭天氣是如此晴朗,天空比你所見過的任何一片大洋都深邃,海浪輕輕拍打,直到飛越頭頂才發現原來是雲朵;大樹隨風搖曳,幾片黃葉也選擇了去旅行;磚道草地或斑馬線上的行人來去不知往向何方。真是個悠閒的午後,你不禁感嘆...
恩陽 寫:比較喜歡人力鬧鈴,因為有個性,不會一成不變流於呆板, :lol:

我的人力鬧鈴跟你恰恰相反,

平常就像暴風,天搖地晃,外加打雷,都幾點了,豬哦!

冷戰時卻反而輕聲細語,七點了,親愛的,





糟糕的是那天剛好跟人約七點。 :mrgreen:
那你的人力鬧鐘鬧脾氣時真是令人從脊椎發涼呢
某天去朋友宿舍喝茶聊天,忽然從背後傳出陣陣狼嚎聲,我錯愕的四處張望,朋友則幽幽的說隔壁的鬧鐘又發作了。接著狼嚎持續十幾分鐘,鄰居終於起床結束這怪怪鈴聲;每次他還沒醒周圍也都醒了,朋友翻個白眼。 狼嚎鬧鐘怪歸怪,還是挺有個性。這讓我不禁回想自己用過的鬧鐘。 上幼稚園時有了第一個鬧鐘,就是咕咕鐘,時間一到會有公雞叫個不停,於是我開始理解什麼叫做雞鳴而起。開學前老媽帶我去鐘錶店,從一字排開的公雞中挑出隻水藍色的咕咕鐘,回家時我還很興奮得反復聆聽可愛的鬧鈴聲;當然,第二天早晨開始,這可愛的咕咕聲就變成我幼小心靈恐懼的索命符。 一開始我還會大叫「安靜」,試圖抵抗這隻該死的雞不要擾人清夢,不過這該死的小玩...
  孝一路,一條狹小靠近巷弄的路,也是世界和我連繫的第一條路。   基隆是雨港,冬雨春雨特別綿密,馬路常是罩著層水氣,於是年久些騎樓總會有鳳尾蕨從縫隙中探出頭。而孝一路又特別濕潤;孝一路是個早場漁市,從子夜到日出。魚貴鮮,特別依賴冰塊保存,所以黃燈泡下閃耀的是一箱接著一箱的冰塊。在那些人聲鼎沸的下半夜,溶冰則一滴滴安靜地落在柏油路上。   夜的孝一路是狂歡的,白天則是沉寂的。漁行拉下冰涼的鐵捲門休息去,當其他的街正醒來孝一路已昏沉睡著。走在路上悄然無聲,地面上則是一灘灘水窪和殘冰,猶如消解的冰河遺跡,偶爾會看見幾隻粗心掉落的魚在水窪裡,只是已不再游動了。   也有幾家不是漁行的店開著。出門左走...
半夜,頂樓風有點大,手上的明日香GK模型好幾次差點被吹走,但是能站在這裡吹風也沒幾天了。因為他們說,下星期就要來查封我的小公寓。 這一切都要從小拐,那個蜜桃般的女孩說起。 遇見小拐是命運的偶然,因為她記錯了朋友手機,卻沒發覺邊閒扯了幾十分鐘,甚至我們還交換了MSN,像是老天註定似的熟絡起來。幾個星期後我們就約在星巴克見面,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宣告我們都找到了彼此的公主跟王子。 小拐總是無法捉模,有時候當我深夜下班回家時,她已經準備豐盛的消夜等待我,有時候卻整個星期都沒消息。她像一陣香霧,時隱時現,前秒才湊在臉頰邊嘻嘻笑著,下一秒只剩地下幾絲秀髮證明她來過。 直到那天,我們之間有了更進步的關係。...
「坐吧,我不會介意。」家輝依然看著剛才花貓站的位置。 為什麼呢?為什麼當時沒有收好東西就走呢?難道還期待什麼有趣的事情發生?家輝事後這樣問自己,而接下來的對話卻依然如平日索然無味。 「他沒回來嗎?」育青點了和家輝一樣的濃縮咖啡,差別在她沒加一點糖而育青加了一包整。 「是呀,傷心到不想說話了。」 她的坦率讓育青語塞。 「失禮了,抱歉。」 育青只能加快攪拌棒的聲響以躲避空氣中的尷尬分子。 「博士論文進度到哪裡了呀?」 「呵,這就要問我老闆啦。」 「妳應該不用擔心教學評鑑吧?看妳在學生間風評很好的樣子。」 「這倒不一定。」 「去年呢?」 「五分全滿。」 「這麼厲害?」 「假的,傻子。」 「妳真幽默。...
雅雯已經從回憶中走回現實,小口小口的品嘗餐後咖啡低聲沉吟著。家輝則是跟著節奏唱「You're just too good to be true. Can' t take my eyes off you……」,她想起他在這句歌詞時繞到了她身後。 「阿輝,我感恩節時有遇見他,他叫妳不……」 家輝繼續沉浸在回憶中;「You'd be like heaven to touch. I wanna hold you so much……」,他摟住她的腰,釋放出醞釀整個月的那股氣氛,「At long last love has arrived. And I thank God I'm alive……」她慌張的...
推開木門,敲擊愛瑞克裡的風鈴「叮噹」不停,濃郁的咖啡香味頓時四散到冰冷的街道上;老闆正專注煮咖啡而沒對客人打招呼,和以前一樣;沿著狹小的樓梯上樓,擺設卻有了些細微的改變,變在哪裡又一時說不上來,不過從背景的小野麗莎的爵士藍調聽來,優雅與慵懶為基調的氣氛仍然保持。 看著菜單,家輝發現自己這麼久沒來愛瑞克了;是品味差了嗎?她近來三餐老是獨自在校園餐廳囫圇吞棗的解決,不像大學時總和死黨們跑來這裡偷得半日閑。 「看我帶來什麼東西?」雅雯拿出一個精美的牛皮紙袋。 「什麼東西呢?」 「美國印地安部落原產的捕夢網!」 「沒想到妳還記得,謝啦。」家輝摸著紙袋,感覺到捕夢網大致的輪廓後收到皮包裡。 「怎麼,不喜...
十點,作業準時批改畢。家輝把要影印的作業與講義收進資料夾裏,動身前往會議室;一邊沉吟下午授課的內容,結果門把還沒有扭開身體已經前行,因此和大門撞個正著而踉蹌好幾步。會議室怎會鎖住?家輝回神一望,只見門上貼了張白紙寫著會議延到晚上七點。 她腦中閃過把這張紙揉一揉踩在她高跟鞋下的衝動。 突然多出這兩個小時不知如何打發,腦袋還沒想出主意身體已經自動上樓走向影印室,到了影印室卻給系辦賴小姐攔下來,賴小姐說系上的新政策強調環保不要浪費紙張還有尊重著作權之類的,以後講義不能無限量供應,影印前還要先上網利用線上系統申請跟填緣由。 拉拉雜雜一堆,就是不能印。家輝只得先借系辦電腦上網申報,沒想到開出來的是空白的...
剛從外面濕冷的校園進入人文學院,就聽見合唱團在聖誕樹前泠泠的唱著「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 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 and happy new year……」。 都忘記今天是平安夜了,這灰色長冬中的一朵紅花;家輝邊收傘邊想著。電梯滿人,她沿著大廳旁的迴旋梯走上樓,一路上背後的歌聲持續在這深邃的建築物裡迴響著,直到辦公室前她又停下來聆聽了一會兒才關上門。 放下皮包,家輝馬上打開信箱,裡頭有幾份百貨宣傳單跟幾張卡片,兩張老同學寄的,六張是修過課的學生放的。欣賞完畢,家輝小心翼翼的把卡片收近抽屜。 不過一個晚上,整間辦公室卻已經...
連我們外邊的人都知道,每年總有幾個這樣的人,因為承受不住壓力而躲回自己的世界來逃避一切;小時候,家附近就有一位這樣精神失常的大哥哥,整天坐在公園裡一句話也不吭,不知道現在情況有沒有改善? 軒陵是今年發病,那之前他已幾乎申請到國外的學校。開始時是歇斯底里的大哭大鬧,接著怪罪別人只是當成胡言亂語,最後憂鬱的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整天眼神空洞的窗外,偶爾喃喃說著:「這不是我要的人生,我的身體不是我的……」 後來,我才明白他話中的涵義,那也是等到數年後媒體揭露的內幕:部分特別教學行政區的學生「來歷」也易於常人,因為那些人在技術尚未成熟前就控制了優秀的基因,但是也造成後遺症。這批學生雖然表現超群,身體機能上...
那個週三夜市,最終還是沒去成。 原本兩個人已經到了半途,從下午開始累積的積雨雲卻在前方雷聲大作,閃電在空中縱橫交錯,接著珍珠般的水滴從前方鋪天蓋地而來。瑋恩只好趕緊轉向回頭,讓奔騰的大雨在後面緊追不捨,最後還是通通淋成落湯雞。 換好乾燥衣服的軒陵坐在陽台邊,隔著水幕凝視著雨滴下的黑夜,每個聽得見的聲音都與水相關。 藍夷鳥發芽了嗎?他想著。 「怎麼不開燈?」瑋恩走出浴室,從冰箱拿出幾罐汽水坐在軒陵邊。 「這樣才看得到外面的樣子。」 「你真詩意。」 打開瓶蓋,壓縮的二氧化碳快速衝出有限的空間。 「其實,找你之前我也很猶豫。」 「怎麼說呢?」 「你怎麼能過的那麼快樂呢?」他緊盯著窗外,悠悠說著。「我...
「動什麼手?」 「北區學生設計比賽美髮組第二名的TAKO小姐要親自為你修頭髮囉。」瑋恩把花苗從塑膠套子倒出,細心的平均安排在土坑裡面,然後小心翼翼的換小鏟子覆土。 「對了,你們是同學,那你是為了什麼念美容科?」 「因為呀……你想,每個人每天出門前都會照鏡子對不對?但是真的喜歡自己外表的有多少人呢?很多人嘴巴說說不在意,是真的不再議還是不相信可以改變呢?我想讓更多人照鏡子時可以展開自信的笑容。」他邊說著,彷彿也流露出了那股自信的風采。 「是這樣……」 「很膚淺吧。」他低頭繼續移植植物。「這就是我小小的夢想,沒有辦法像你們那樣造福社會、帶領國家走向光明的未來。」 「你誤會了,我只是沒想到人生也可以...
「動什麼手?」 「北區學生設計比賽美髮組第二名的TAKO小姐要親自為你修頭髮囉。」瑋恩把花苗從塑膠套子倒出,細心的平均安排在土坑裡面,然後小心翼翼的換小鏟子覆土。 「對了,你們是同學,那你是為了什麼念美容科?」 「因為呀……你想,每個人每天出門前都會照鏡子對不對?但是真的喜歡自己外表的有多少人呢?很多人嘴巴說說不在意,是真的不再議還是不相信可以改變呢?我想讓更多人照鏡子時可以展開自信的笑容。」他邊說著,彷彿也流露出了那股自信的風采。 「是這樣……」 「很膚淺吧。」他低頭繼續移植植物。「這就是我小小的夢想,沒有辦法像你們那樣造福社會、帶領國家走向光明的未來。」 「你誤會了,我只是沒想到人生也可以...
「阿駿那個了。」王老師略帶哽咽,勉強平靜的說出來。 「怎麼會……」軒陵握緊手機,不敢相信。 「他回家裡時發生的,原因還不清楚,你也要好好注意身體,不要想太多。」 結束通話,他無力的倒在沙發上,摸著胸前的幸運草墜子;那些對阿駿複雜的情緒通通都煙消雲散了,只剩下淡淡的失落感,重的讓人無法承受。 另一端,瑋恩也剛剛掛上電話,兩人相視一笑。 「連接電話的時間也那麼相同?」瑋恩跳到沙發上來。 「誰呢?」 「我媽。她聽說你的事情,要我好好招待你;然後聽她抱怨在中國那邊很無聊都沒有朋友,又無法適應當地文化,真的是度日如年。」 「那伯母怎麼不回台灣呢?」 「這樣大陸那邊可能會多個女主人喔,或者應該說……之前就...
「真無聊,找些有趣的東西吧。」 阿駿總是把這句話掛在嘴上。 基本上,校規上雖然沒有註明,但是感情跟電動遊戲絕對是在紅燈區,相對下課餘搞些社團或活動則是黃燈區,只要不讓人心過於浮動是可以睜隻眼閉隻眼;保證綠燈的大概就是球類運動或翻翻閒書。這些默契雖然沒有白紙黑字,但是從周遭氛圍跟老師態度,再遲鈍的人都會察覺。 只要遵守默契大家都可以相安無事。在這暗的規則下,跟異性同學課堂上討論或走廊上打招呼當然是允許的,但如果私下有更進一步的接觸就會引起老師們的關懷了。這就是老師常講的:手機其實沒什麼用。 任何團體總是有些不守規則的人,所以在一片禁慾風氣中,那個會在課堂上偷傳簡訊的人就是阿駿。特別在於那些長遠眼...
瑋恩站起來收拾餐具,把廚餘分類後通通丟在洗流理台。軒陵想幫忙,他則說早上會有菲傭來清潔,不用洗也沒關係,接著跑回房間去。在出來時已經換上運動裝。瑋恩拿頂網帽戴在軒陵頭上,帽子上面有黑白的幾何塗鴉,帽子大小剛好完全遮住他的頭髮。 「來看看有誰會把我們搞混吧。」 他接著拿出件黑黃色格子交錯的背心套在軒陵身上,整體瞬間展現出濃厚的街頭風;瑋恩整理著他的領子,順著他脖子上的銀鏈摸出條隱藏在上衣之下的項鍊,是個四葉幸運草形狀的銀墜子。 「這個好看。」他仔細端詳著墜子。 「這個是……」軒陵無奈的笑了聲。「最近校區健康管理出問題,不少人莫名奇妙倒下,這個可是發失萬一時的緊急呼叫器。」 他把墜子轉到背面,中心...
瑋恩說完跑回房間坐電腦桌,沒多久電腦傳出了各種奇怪的怪獸叫聲、人類哀號、風火雷擊的音效,瑋恩則目不轉睛盯著螢幕,快速敲擊鍵盤還有移動滑鼠,緊張的念念有詞。軒陵撿起桌邊的雜誌,上面寫著「魔獸世界」。 原來是線上遊戲。他站後面看了一下,裡面全方位的視角轉換卻讓他感到暈眩,他轉而漫步其他的房間。 這裡就是他的家,軒陵回到客廳,開始探索瑋恩成長的地方,靠想像彌補分離後這幾年的空白時光。客廳因為有那片接連庭院的落地窗而格外明亮,隨風飄蕩的白色薄紗窗簾則添加些許迷濛,夏風也因此少幾分酷熱;外面庭院遍佈綠草地跟花叢,屋裡同樣生機盎然,客廳桌上發滿柑樹芽的瓷盤、懸吊窗邊的鐵線蕨、延伸樓梯轉角的黃金葛、洗手台上...
夏日的陽光永遠比溫度計上的數字還要炙熱,柏油路彷彿也在悄悄流動,車流則因為旺盛的對流而扭曲,隔條街,白色的站前廣場像個加熱的鍋板,瞬間蒸發了滴路人落下的汗水,一切就像是海市蜃樓。中午時刻,沒有人願在日光下多停留,只有計程車比鄰等待到站的火車與旅人。 軒陵走出月台,瞇著眼看看這陌生的城市,背後的下車人潮眨眼已經消失,如各自歸巢的賽鴿。他看起來並不突出,深藍色襯衫搭配素面牛仔褲、一個黑色旅行袋和黑色涼鞋、金框眼鏡、中分短髮,走在路上完全可以融入背景的那種平凡,唯一說的上來的也只有一點斯文的書生氣息。 他四處張望著,尋找熟悉的面孔,幾分鐘過去了依然遍尋不著。不遠處來了幾台機車,載人來的接人走的車輛,...
我從來沒有想過可以親自踏上「特別教學行政區」,也就是俗稱的明星學校,不過卻是以清潔工的身分。 特別教學行政區位於偏僻的一個海角,四周鳥不生蛋杳無人煙;這樣一個遺世獨立的教學區可說是國家未來精英的培育所,裡面的人才個個是將來提升國家競爭力的不二人選。 既然是國家的秘密基地,自然是管制森嚴,閒人勿入。然而這樣一個神祕的教學區,還是免不了柴米油鹽,比方說是龐大園區的清潔工作;剛剛好暑假打工的清潔公司就承包了他們的清掃工作,讓我意外的得以一窺其中奧妙。 這麼說來特別教學區在暑假時依舊上課嗎?原本我也不清楚,去那裡打掃一陣子才大概明白,特別教育區使用的教材和我們一般的學生的不同,學期的安排當然也不一樣;...
一隻蝴蝶翩翩飛到院子的馬櫻丹花上,鵝黃色的翅膀一張一合的歇著。那是在春光蔓延的下午,小男孩隔著落地窗看見那朵會飛的小黃花,他想起上次媽媽也網到了一隻會飛的黑色的花。 男孩想要蝴蝶,搖搖晃晃走到了母親腳邊。 「蝴蝶,抓蝴蝶。」 「乖,媽媽在忙。」媽媽耐心的哄著,把他放回床上,他就在輕聲低喃的搖籃曲中睡著了。 母親確認他已經深沉睡去,檢查了一次棉被有無蓋緊後走回客廳,繼續凝神於比較分析各個才藝班和補習班的優缺。日影漸斜,夢中,男孩和繞在身邊的蝴蝶們一起遊戲。 * * * 醒來,一隻蝴蝶的影子也沒有。 「爸,我來看你了,你還記得我嗎?」 張開疲勞的眼瞼,映入乾澀的眼膜的是一片迷濛而陌生的景物和中年男...

葉子鳥
您完全說出我的心聲了

這世界應該是多元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空
只是小島的社會非好即壞,爭到忘記自己是什麼了
「我厭倦這種生活了。」 「怎麼說?」 「你知道我過著怎樣的生活嗎?其他的大學生整天都在玩,而我們呢?每個禮拜有各 種程式要寫,一寫就是連爆好幾天的肝。每個禮拜還有一兩個期中考,考完一個馬上要讀下一科,根本就是高中生。都是為了什麼鬼前途鬼將來」 「怪不得我看你們圖書館總是很多人。」 「還有,畢業以後當科技新貴更慘。」 「怎樣的慘法?」 「該死的責任制會讓你早上八點上班,晚上十二點下班,讓你不當宅男都難,科科。一個月六萬,幫你花的是女人,沒女人的就找援交妹,你知道嗎現在援交妹最喜歡找工程師了,給錢大方又快速。廢話都操成這樣了,哪來的精力?」 「這些你聽誰說的?」 「哈,科學園區那麼近,我怎麼可能不...

敏容好呀
看來終點站雖然不相同,但是旅人的心情卻都是相似的
靠山,還是靠海? 看著剛剛拿到手的火車票,腦想中第一個念頭不是幾點到,而是這個問題;總是靠窗比靠走道好,能面對海邊就更完美了,大部分的時候靠窗戶的人會樂意跟我換靠走道,出入方便,但是如果面對的山要換面對海洋的位置就顯得不自然了。 雖然如此,到了看的到海洋的時候還是會把頭轉到那面去,這時候就指望窗簾可不要遮起來才好。 總有這麼一段北迴鐵路,令人捨不得閉上眼睛。就在經過一個冗長而污濁的山洞後,豁然看見一條水藍色的大魚躺在岸邊,千萬鱗片閃爍耀眼光芒,然後經過一段段不連續的防風林,又經過一個隧道,那條大魚又再次向人打招呼,隔著短促的礫石海岸。 這一段路,在第一個山洞過後就把蘭陽城鎮拋在後面,只餘寬廣海...
長久以來,我一直覺得搭飛機是件開心的事。 台灣有個繁忙的天空,無論是在操場跑步時的黃昏天空,還是在籐架下的無心仰望,還有海邊翻倒整片繁星的夜空,總是有那麼幾架飛機的身影,偶爾拖著兩條煙白的足跡而過。<!--more--> 每看見飛機輕盈的離開大地,往天際線淡淡滑去,心思也跟著飄向遠方的天空,拋下地上的所有負荷。 看飛機,也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搭飛機的人都打那兒去了呢?他們都開心的去旅行了吧!很久很久以前,我總是這樣想。頭幾次搭飛機也是抱著興奮的心情,在座位上不時探頭探腦,一下觀察機艙,一下目測總共有幾排座位,等等又看著窗外的雲朵競走;搭飛機真是有趣極了。 然後,當我逐漸懂得觀察這個世界,搭飛機...
由於天氣非常晴朗,週末的午後和朋友一起去新竹漁港放風箏。到了海邊卻是浪平風靜,在草地上青春洋溢的跑了一會兒始終無法讓風箏飛揚上去,倒是空氣中不斷傳來香噴噴的玉米香腸味道,於是大家很有默契的收好風箏朝攤販走去。 繞個幾圈,再次驗證一個道理:全台灣的市集攤販都是一樣的。一樣的霜淇淋、烤香腸、撈金魚、射氣球等等,還有一樣的熱鬧歡樂氣氛。只這樣吃吃當然不夠盡興,很自然的把目光投向漁業產銷中心裡的生猛海鮮。 坐在可以盡覽夕陽海岸的露天陽台,我忽然被吸引到目錄上的一道菜「喜相逢」。那是什麼菜?我問著;就是油炸有帶蛋的魚,營養好吃!朋友如此回答。 至於後來這菜倒底好不好吃已經記不清楚,對菜名「喜相逢」卻印象...
小涵有個好男朋友小廣。 雖然男友人遠在太平洋另一岸,但是靠著方便的即時通訊,他們隨時隨地可以聊天談心。比方說上班時被主管罵了一頓,回到座位上小涵立刻打了一句:「討厭,那豬頭王又在耍機車了啦。」這時他很快就會回覆:「乖,別生氣喔。」來安撫小涵。 而現在小涵正在發表她今天在SOGO年中慶搶便宜買到一件皮草的感想,然後傳了張滿意的試穿照片過去,然後緊盯著藍色的螢幕等著小廣的心得;幾秒後對話框傳來:「美呆了!真想給妳抱一下。」 雖然沒辦法常常見面,但是靠著即時通訊卻好像有他在身邊陪伴讓小涵傾訴心事。這一切,都要感謝科技縮短了世界還有人與人間的距離。 ※※※ 男人還在床上溫存,金髮美女已經在桌前重新穿著...

很好,這該表示你從來童心未泯囉? :lol:
恭喜恭喜

感謝你的欣賞囉,以後有拙作也請版友們繼續厚愛閱讀了。
幾乎每個人小時候都乘坐過旋轉木馬吧?柵門一打開跑進去挑選最英姿煥發的那匹馬兒好踩上去坐穩,接著鈴聲響起木馬們開始上上下下緩和的躍動;再跟著整座基地一起繞著圓心旋轉,搭配著金碧輝煌的燈光和典雅的音樂彷彿是從世界中隔離出的一個五彩泡泡;隨著輕快的節奏把這個灰色的世界通通甩在背後,時間也凍結在玲瓏的音樂盒中。 然後木馬們不再奔馳而慢慢停了下來,夢境般的旅程終要結束,跳下馬鞍重新踏在土地上和下一匹的尋夢旅者擦肩而過。 身為一個遊樂設施,旋轉木馬沒有雲霄飛車刺激感也沒有咖啡杯的暈眩感,卻也沒在各大遊樂園中缺席過。由文獻記載旋轉木馬從拜占庭時代就已經出現,與時俱進的存續到本世紀;單純的提供一個童話般的空間...

火花、彩帶、白鴿與嘉年華
真讓人難忘啊,那個早晨。 嚴格說起來,那時候已經十一點了,只是冬天的白天都是一樣如枯木的灰,早晚是用溫度來測量的。 一眨開雙眼,如陽光綻放般地,小佩就出現在眼前,坐在藤椅上。 硯雲先是感到脖子與耳根無法抑制的發熱,然後心跳悸動的緊縮成一團,每跳動一下的感受都是如次清晰,接著才發現了載著種該死的寒冷天氣,原本早該感冒身體竟然蓋上了一條大棉被;啊,他怎麼也坐在藤椅上,究竟昨天晚上只是想先坐著歇一下。 那現在該做什麼?裝睡好了,一定會被看穿的,可是他現在的儀容……說不整,還真亂不整一把的。 「小佩,妳怎麼在這裡?」 「早安呀。」小佩點頭微笑著。 「你看,這玫瑰漂不漂亮?」小佩一邊說著,一邊從椅子後面...
只是這個夜晚結束的不太安寧。凌晨六點多床頭櫃上的電話急促的響亮,把沉睡到海洋深處的佐文猛烈拉到陽光下曝曬。 「喂……」勉強瞇出一個狹長的世界,天色已經非常明亮。 電話那頭是姿雯急促說著:「你有看到新聞了嗎?趕快打開來去看,羽薰她上新聞了……」 上新聞不是好事就是壞事,聽姿雯語氣比較不像好事;一想到這裡佐文整個人完全清醒,跳下床來瘋狂找尋遙控器。 「記者所在這裡就是101大樓前,目前警方已經把現場封鎖,跳樓的魏姓女子已經送往台大醫院急救……」 「根據凌晨出來散步的目擊民眾指出該名女子的確是從101旁跳下,不過到底是不是在頂樓作出跳樓的這個動作還在確認當中,但是由於魏姓女子目前還有生命跡象,如果真...
週末,佐文依約拜訪老師家。 一進入就是明亮、整齊、有條不紊的客廳,此外就是數不清的書本散佈在茶几、書桌、書架上,一組又一組的書櫥甚至讓人根本看不到牆壁,也可以說整棟房子都是書房。 印象中溫文且優雅的翠蓉老師依然沒有變,這點讓佐文很開心。 「老師還沒說怎麼搬到北部來呢?」佐文坐在沙發上,繼續觀察著老師家的擺設。 「因為之前師丈身體不好要常常到陽明去回診,退休後就乾脆搬來這裡了。」老師陸陸續續拿了茶杯與幾疊當茶點的提拉米蘇蛋糕。 就在這時候,佐文因看到了一個樸素而不明顯的木製相框,裡面擺的是黑白的師丈照片而知道了後續經過。 「跑了這樣一遍大學生活,有沒有什麼的收穫呢?」翠蓉老師吹著燙口的杯口,她喜...
「最近功課怎樣呢?」 「還可以啦。」 「你去年沒考上研究所爸爸很不高興,這次千萬不要考砸了。」 「我知道我知道。」 「……」手機裡的媽媽沉默了幾秒,「這次報考的科系裡面有你有興趣的吧?」 「應該有吧。」 「好好念書,不要有太多外務干擾,知道嗎?」 「是、好、沒問題。」 總算結束通話,佐文鬆了口氣。 走出捷運站口,佐文把快速的步調回來;他一直都走太快,不管是高中選類組大學選科系還有找實驗室都太快了,總是看別人往前衝自己也跟著走,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往哪個方向走。 能用來決定的時間太少。小羽長期跟他一起在外面用餐的結論是:佐文總是不先看完菜單就點菜了,就像服務生在催促似的;其他情況依此類推都成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