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初初應當是兩滴水的緣聚,終於湊泊出彼此生命的長河。女孩於是挽起髮髻,以百合的潔白象徵自己,而男孩則撐起一身英挺,讓結實的身骨,作為實踐承諾的保證。於是龐大的喜悅化成一道艷紅的色流,在四壁之間流竄。人們盛裝而且喧嘩,彷彿本來就應該如此,華麗與熱鬧,總是邁向下一個生命里程的必要儀式。 因此在儀式之中,任何人似乎都應該入境隨俗,以燦爛如花的笑顏映照另一張笑顏;以清脆響亮的話語回應另一段話語;就好像方才入口的佳餚還來不及滋味,便隨著四週響起的讚嘆急急地附和。但真正的感觸卻還遺留在唇舌,只有一個人的時候才能夠細細咀嚼。 這才發現酸甜之間,龐大且複雜的滋味瀰漫,並不是那樣清純且單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