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天,妳會覺得奇怪,當妳在寫「他們」的那個「他」字的時候,為什麼不是女部的「她」?明明一群人,有男有女,我們卻只拿男性作為代表?難道女性會自動隱形?或者,女性早已被物化,所以讓我們一眼望過去,只看得到男性,以及其他非男性的裝飾品? 當我們忘卻而時被大人們教導要寫「他們」而不能寫「她們」所產生的疑惑時,當我們忘卻我們是否曾經在那時提起勇氣,問他們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寫時,當我們忘卻作文簿上因為不小心寫了「她們」所產生出的憤慨時,當我們已將「他們」視為理所當然時,我們因為想避免不必要的失分、想趕快把自己整頓得符合這個世界,我們也理所當然地接受了這個以男性為代表的世界。 當然這不能用提倡環保的方式,...
這是一個黑暗的小房間,空蕩蕩的,只有一張桌子、一個刺眼的檯燈,還有一張椅子。我坐在椅子上,忘記這是何處、為何會來、接下來要幹麻。坐在看似審問犯人的密閉空間中,我宿命地推測大概是作錯了什麼事吧!左思右想,實在想不到我之前做了什麼嚴重到該被錮禁的錯──每天正常地上班,下班,甚至回到家還是繼續處理未整理完全的資料呢!像我這種認真踏實的人,他們憑什麼把我帶到這主題是警察與殺人犯的電影中才會出現的場景來?  雖然有很多疑惑和不滿,我竟然只是像在等晚餐上桌般坐著。覺得應該要有一點情緒,卻怎麼樣都沒辦法產生出具體的怒氣。正當我懷疑我是否在作夢,要伸手捏我的臉頰時,門開了。出現了一個人。由於室內的黑暗和室外的...
高三生活黏裂土,乾縮龜裂且晦黑得窒息緊繃,逼迫我學習在土壤的孔隙中求生存。空氣是稀有的奢侈品,唯有在圖書館關門前的那半個小時,可以讓我逮到機會好好地呼吸。我盡快翻開我喜愛的課外書,遇到心有戚戚焉的句子,就會把它抄在筆記本裡,唯恐下一秒鐘就會遺忘。 這種習慣從我國一就開始了。然而,我卻很少花時間回過頭去欣賞它們。 「心是什麼,它如何感覺?」如果把它從體內獨立出來,當它遇到喜歡的人的時候、面對考卷的時候、看新聞的時候、吸收公車廢氣的時候、在西門町跌倒的時候……它長什麼樣子?它怎麼變化?變大變小、變紅變綠、左心房右心室。我怎麼知道,此時此刻的它真的是生命科學課本上畫的樣子,我怎麼知道,它要在什麼樣的...
動作一--憂 「是癌症嗎?」 綹綹髮絲纏繞在圓滾狀的咖啡色梳子上,一條條的黑色覆蓋,密密麻麻。將它們抽離,捏不成團狀,讓我想到死掉的蚊子。被參考書或遙控器壓扁的。 明知道不可能把梳子清乾淨,回歸它原本一「絲」不掛的面貌,卻還是不停地將纓纓絡絡的頭髮拉起,好像這樣做梳子會有快感似的。 動作二--改變 看著車窗外被抹在後頭的藍天與青山,從前我對它們是多麼地渴求啊,彷彿眨個眼或轉個頭就會錯失一個難得的機會般,而且是足以讓人在喝茶或看電影時想到都會後悔不已的機會。如今,我心裡在乎的,竟只是什麼時候會到達目的地。 動作三--悟 正當我對我剛上任幾天的工作感到厭煩時,我聽到公車司機對著一個剛上車的老婆婆說...
一進去痲瘋病院,全部的人都穿著白色襯衫,白色寬鬆長褲,在為著什麼忙得快步穿梭。雖然大家的造型都差不多,但是,要分辨病人及醫護人員是很簡單的,因為,病人們有一個共同的特徵,那就是,沒有臉。沒有臉喔,光光滑滑的一片,沒有眼睛,沒有鼻子、嘴巴……像未完成的捏面人,作者忘記為他們黏上五官,就被賣出去了。奇怪的是,他們總是知道自己該往哪裡走,前面遇到的是誰,我也直覺式地知道他們是痲瘋病人。 「小姐,來參觀的嗎?歡迎歡迎,這裡很久沒外人來了,需不需要我幫你介紹一下?」 一個痲瘋病人和我講話的同時,以忽快忽慢的速度接近我,60公分,50公分,20公分……好了,不行了,雖然他看起來很正常(除了無臉以外),但就...
卡夫卡/尼采/傷心咖啡店 我列出以上這些字串,其中的關聯性令我震驚不已。 我一直堅信,每個人一出生,就有屬於自己的一項潛能,但日後能不能得到完善的發展,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環境影響一個人很大。但是,思想呢?思想就和潛能不一樣了吧,不會是與生俱來的。如果是的話,人類就不需要花那麼多時間學習、吸收了。這是我從來沒懷疑過的事實--至少在列出以上那些字串之前--。 卡夫卡:第一次知道卡夫卡,是因為他的小說「蛻變」。記得那時在書店閒逛,我只是隨手翻翻,也許是因為位置好,也許是因為書名吸引人,我才會挑中這一本。一般來說,如果我對一本書沒有興趣,那本書接下來的命運,就是站回它原來的崗位上,直到下一位客人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