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再問那些你們最想知道的答案。」   因為我比誰都知道誰的眼角虛垂,夫人   妳從未留心我的臉,有些銅綠剝銹內裡。   如年前運抵大宅,我安放   夫人房間側櫃於是我有了   充分時間   端詳面對夫人妳的衣裙褲襪我有   時間對照其中巧合並償還予您,但夫人   夫人目為我一隻鏡。一隻鏡   只是秀向她提點缺陷何處   那絕非您所見過最殘酷的角度   突然窗外若有人聲。鏡給了窗角度問,是誰   佃農莊丁從側邊樓梯來。我看見然後   我看不見。夫人將鏡   推回衣櫥的內面我想側聽傾聽都是   一隻鏡子,如何聽夫人目我而有鏡的歎息   啊櫥櫃突兀拉開人影匆忙   行禮如儀整好了衣裳。但鏡啊...
才回到旅店呢,親愛的 是雨水的坐臥天花板的重複 途中的交談滿月的消瘦 一路上港的等待河的拒絕 但有橋的邀請 公路偶爾竟也對遠方感覺軟弱 陣風是谷地的憂鬱嗎? 親愛的。出發以來我好奇於 麥穗的謙卑洪氾的隊伍 曾暴虐的廢墟 烏鴉的爪印煙的生長 啊我看見花園的杜樂莉 雁群的語意 穿妥塵埃的衣裙 湖的脊椎死水的夢,親愛的 我為你拓印獸的指紋石階的明朗 在最臨時的壞天氣 有歌聲赤足從門口經過 走向燈火和教堂 因此我擺脫窗的迷途影的誘導 我想伏上桌面假寐,親愛的 陌生的杯具思念的裝盛 許多日子過去 樅樹的祕密鳶尾花的歎息 啊親愛的,我的步伐 聽任指南針的句法為何變得蜿蜒…… 在黑暗中多坐一會兒。 親愛的,...
  窗子打開,念不出名字的街道   海風蜿蜒在行人交錯的肩   其中有否母親倚著陽光讀字   是我終日習練,舌尖出落一個少女   城市的語言比夾竹桃紅艷,又比   雀榕之夏更加蓊鬱。   彷彿鴛鴦,飛過海峽的航線   光朗如捧一碗清水的陰平之聲   你說。我寫,我願意   填滿二十張稿紙   能因此發出你鏗鏘的音色嗎?   隨你念一些偏旁的事,念蒼松翠柏   念寺院孤雲,拿一種南方的語言   形容你我還沒看見   北地的風雪。又將我名字誦念   入聲似是遠方濁重的盆地   側聽,高架路上車隊正經過……   無風午後我們汗水裡對話   說無關緊要的事,說神明與鴛鴦   陽平陰平的成雙成對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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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yc。瘋子日記
 
  住處空然,曬不進陽光的衣櫃裡 一襲氣味自初春釀起 遺落在襯衫縫線處,定要密密褶疊 彷彿時間凝止了年華的體香 熨燙過往凌亂,漿直筆挺身形 長袖環抱的姿勢襯著胸膛肚腹的起伏 一呼,一吸。聲息尚在 衣櫃屬於誰收納了深厚胸懷,還有眼睛 鑲嵌領口鵝黃,召喚汗水中浸坐 曾斜步逡巡城市諸般花色風景 或者低低的鼻息。而衣櫃也淺淺呼吸 經年不散的木質馨香 薰在肌膚表層每在親吻間提醒 彷彿誰在。彷彿,永遠不曾離開 這座衣櫃窄仄又寬敞,承襲命運 流浪的踱步到這兒像被收服,現在竟要 殘忍地全遺忘。床緣 一個靈魂兀自枯坐靠近了並無體溫 淺淺睡了,垂首的姿勢裡頭有沒有夢? 是秘密的位置:衣櫃收藏著 諸般腔口把式身段,...
  偉大的愛情故事只消一座 都市的日落黎明來成就 時間難以計數地簡潔,委婉一刻 日光為何遲誤多時 彷彿暮色鋪陳,絃音早已休止 以唾沫豢養的獨角獸盤坐騎樓打盹 號角吹響夢境,有無聲音 然而隱隱然還留存著銀色的語言 說:從無到有,床笫間從忿忿到擁抱 不過三十分鐘。地鐵盤桓都市肚腹 進站出站的十七分鐘完成什麼 更多堅定確實意志充斥跨年午夜的鐘響 人群步伐雜沓,漸漸凌亂呼吸 再加快腳步,聽見晨曦自雲翳間探尋 耗費二十三分鐘等待一輛夜間公車 從搖擺的遠方駛來,解體前 還喀搭不止 都市裡,有誰仍守候幾個季節 關於時間的耽溺與字書尚無從寫就 擦去體液指紋只需短短幾秒鐘 風乾楓葉書籤卻要等完整個秋天不是? 兩...
 
我在荒涼地方覺察一種美學
原來最單純亦是最美麗比如說
一行兩字,悃悃款款:

流浪的生命實踐完滿圓潤
時刻斜躺在
你的屋瓦床沿享用溫度燒熾
身體感到羞怯。除你之外不作他人
供我無止地漂流或者
停泊。
由島飛躍萬千濤湧碎羽顛沛
至島、展開下一段早已釀就的氣氛
彷彿命定時間流轉,繁華的
夢中
之港。聽聞潮音:「我為什麼這麼愛你」
 
  車行往南,夜間公路半是黃澄半是豔紅 百公里綿延著路燈浮動 耀亮卻稍嫌生澀 城市風色臘臘颳起,一個名字 唇齒間傳遞輪迴密語 當車窗拉下,體溫被風帶得如何生冷 還有些身側的碰觸賴以蒸騰 好許風景竟都陌生,音頻溫婉 兼且低沉。旅館一屋子撐漲了狹窄氣候 突響起的電話攪亂鼻息 怎麼分開交握的掌心,異地城市裡 呼吸頻率加速已填補沉默的罅隙 兩人靈魂若彼此鑲嵌等待餵養 是否還需要一隻骨瓷花瓶 盛之,歛之?在溫婉的陌生房間 也還需要更多體溫,角落一株百合 初初栽上正香,白色花瓣沾染 鵝黃花粉給誰無心掀落 香氛瀰漫夜色扎刺,警醒了亙古雷霆 若有人口唇微動,說,愛 也好拉開窗簾對正城市風月賭咒 窗口許下萬千時...
  遠方有雷,我從未能夠好好地悼念 因此當時刻已屆遠行流離之時 請允許我邀請你靠近,溫暖觸撫 以一個吻充注能量于你 而流淌著無比的憂傷你知道嗎,像是 一曲無人廳堂裡奏響的樂音像是 分開之前未及綻放便要凋落的杜鵑 在春雨泥濘裡化了。靜謐角落 仔細收藏的指紋與話語又將何時甦醒? 黑暗像舞台延伸過去的彼端 行囊很淺,愁緒很重,掏不完也 裝不滿似的此時自己端坐 指尖怎生疼痛,碰觸眼淚的時候就知道 瑣碎之物才真傷人耿耿,而那是音樂嗎 或是黑暗的氣溫。 「可以再留一下嗎?」 「都整理好了。」 要把吉他聲響封存在箱櫥的最裡 打開時若還能保鮮,清脆和弦反彈 雨水迎面滴下雷聲震震,啊 一切都亂了,是以我從未能好...
 
感謝您如此盛讚,實是過獎了。
 
關於您在留言當中所提及,
「詩題無法承載詩篇內涵延展」的問題,
其實一直都在毓嘉的作品當中出現,
而是的,那是因為--
我真的是一個很不會為詩篇取名的人。(汗)
 
還得再多加把勁才行呢。:)
 
感恩
 
 
平日並不是一個幽默的人,泰半時候,
只是那樣淺淺地笑著也經常接不到別人的笑點。
但當寫到生活,是的,練習的其實正是生活本身,
或許我有那麼一點點美好的幽默感生成。
 
謝謝你們。
生活本身或許仍如橘皮一般帶有苦苦的汁,
但在沙發上分食的兩人還是會咂咂嘴,
看一場HBO的經典電影。
 
   我實在不善寫這一類關於城市、歷史與人群的篇章,儘管從高中時 代以降,這樣內容的詩始終在我的創作之中佔有一席之地。  之所以寫,當也是因為意識到的確需要練習罷!  《回頭看見舊時代優雅地來襲》的主題,如原標所下《政治辯證》 所揭示,是島國政治局勢當今面臨最徬徨無依的時刻,我試圖描繪、 並且追索其中關於一再被提起的,無可救藥的舊時代浪漫精神,如何 在汙濁的政治現世當中被曲解、被誤讀、被重新詮釋(以一種惡意的 方式!),又是,島國人民在這麼不幸福的狀況下,重新聽聞舊時代 的戰鼓擂起了--然而,當舊時代在此般亂世優雅地來襲,我們將要 走到什麼地方去呢?  火焰即將要在政治軸心之處燃起了。  高分...
  儘管身披紫袍黃緞,原來他也害怕 不知白髮何時蔓生如階前綠苔 無論站在岸邊,洶湧的河水生浪 在陽光璀璨雲潮湧動的熱帶,或在 海鳥魚群之間逡巡:無論何處 都被宇宙經緯精準地 標出位置,並且老去 手還握在溫暖的掌心,夏至才過 秋日的聲息已盛大地來臨 長得像永遠也不暗下的白晝逐漸消逝 這次第,濃黑鬍鬚在風裡生長 天色就被遮得生冷。仰望時的暮色藹藹 時值日正當中,年華像不可觸的禁句 記憶之初他明亮正因歲月鍛冶的光 卻又如成熟帶來之拙於表達 所有智慧都給密密地褶起 他不太哭泣也早收攏青春暴烈的風雨,極少 說出細瑣的憂愁與哀傷,是否 每天記得服食綜合維他命 駕駛座上吞落情緒寧可沉默不語 他的車、屋瓦、萬...
  你記得,那次執筆練習寫字的早晨 物件喧嘩地自隔壁穿牆而來 一些浮昇成為意象,一些 攜手端坐紙面串結而為煞車不及的情節 在空盪街頭碰撞,砰然巨響 彼時有人裸體奔過街頭,宣告 自己左胸的刺青是詩。有人披掛白色床單 找一張床,不止的夢囈也光怪陸離 寫字練習毋需太多生澀字詞 物件和物件隔牆相聞,隔牆有耳 彼此聆聽卻不必真相往來 同梯間的鄰居說:你好,早安,正趕著上班。 從信箱抽出晨報還帶著敘事餘溫 流浪漢匿身忙碌街道兩旁隱喻的林影 袋裡是學士帽、資遣費、空酒瓶 他們有的開朗樂觀,把吸管 別在右耳模仿商務人士藍芽自語,有的 對著塗鴉尿尿畫地自限,帶有 一種尷尬歡快的氣味。原來詩句的 節點段落都在這裡...
  回頭看見,一個舊時代優雅地來襲 城市光影泛帶煙塵,瀝青路面 押印著自我意識出沒的痕跡。輕聲衝撞 穿越時空在腦皮質皺摺處加快腳步 彷彿靈光稍縱即逝,追逐的意志 甚至在我們直覺美好的前現代 歷史學者端坐鴉片菸氤氳的瀰漫之中 吐露語言,那一次回頭看見暮色 拿光害掩蔽的星象大膽預言 關於獵戶腰頭的三顆連星從這個角度 望過去天空若黑色鑲金 以城市西方層疊的大樓為前景而 命運沁滲的朦朧、嘈雜、白噪音為背景 這不是秘密的全部,後現代之剪裁 捨去了人群以外沉默的南風 匍匐在城市肚腹蜿蜒無聲的那條河流 遠遠地不眠之舟來回擺渡 都忘記了:觸碰指尖感覺的末梢 如何緩鈍我們知道,神經元 電流脈衝積聚蓊鬱如心臟處公...
  夢距離你太遠,對於一雙 闔上了而仍感到光亮的瞳孔而言 用以度量夜色的準衡顯然 全不可靠 跨過永夜的經緯你知道 城市早已合上光害的最後一頁然而 召喚許久的黑暗卻 尚未來到 睡意奄奄一息,整個城市的寧靜 找不到可供對仗的噪音 喃喃間你驚覺自己身處一個 舞台比觀眾席寬敞的 孤獨場域 以夜色為水流以沉默為篙你試著 往意識的最深處航行 尋找一則可能已亡佚散落 靈魂的催眠術 啊,你獨語喃喃只聽見自己 回音在城市的障壁間越來越響 瞳孔, 竟也益發明亮 背上幾顆青春痘壓迫 睡眠繼續和夢境的入口擦身而過 你感到地球正狹隘地自轉。 攪動著記憶模糊依稀 上一個夢,你仍不願忘記 儘管夢遊距離你太遠。 在臨近本能最...
  下水道在都市肚腹裡行走蜿蜒,廢棄語句匯集 千百蟑螂是吟遊歌者以觸角交換秘密 牠們來去,在華麗都市東區的百貨公司腳下 有詩,或者聲音 對照生命力強韌的存在。例如蟑螂 文字匍伏逡巡,苟且光影在明亮的地鐵站 書寫與字句蜷縮地底,有否 暴雨後殘存屋角的溼氣飼育了萌芽的資本主義 叢林法則非常適用。摩肩接踵之間 突破疆界的詩句種植在過度擁擠的櫥窗 霓虹漂浮,人民為自己喉舌 抗議車流壅塞、通貨膨脹、戟指失衡 詩它傾頹的身影,封裝在熟艷的充氮包裝內 與都市文明史共存相依保鮮一百年 人們說,新一代飼料拆封微波三十秒即食 快速、確定、方便 連氣質風尚也感染了都市的疾病 以文化語彙堆垛成菁英主義、誠品書店、以及...
 
Ecstasy的正確翻譯其實是「狂喜」,
尤其代表一個人在信仰當中聆賞聖聽的無我狀態。
用這個字來稱代藥物mdma所造成的心理反應何其適切。
 
吞服Ecstasy,獸帶領我們去到任何地方,
癲狂詩歌奏響,即使生命苦澀亦令人復歸平靜的狂喜。
我們還需要更多勇氣去面對清醒之後,現實當中的旅行。
 
而這樣很好。這樣很好。
 
這首詩...... 92建中文選,傳說果然是真的^^ 關於這首詩得獎的一些秘辛 包括那句神秘的得獎感言,「自始置終是一場惡戲」 現在已是一個小小的傳奇,在紅樓詩社以及建青社之中口頭流傳了 當初我入學時拿到的第一本文選就是這一本 一翻開先被小說震撼了﹝那屆首獎從缺,而以我才從國中升上來的閱讀經歷來說,這樣的程度還要從缺是很可怕的事情﹞ 再來就是學長的這首〈自傳〉 那時我便暗暗下定決心,要在高中畢業前學會掌握這麼繁複結構的技巧 三年後的現在,大後天就要畢業典禮了,我已幾乎忘了當初的「宏願」 可是竟又在這裡發現了這首詩 真好。   笑,那個傳言早已三年前的事情了實不足掛齒 話說回來我大一的時候還回...
  吞火,或者吞下一頭 狂野足以推翻所有固定框架的獸 我們攜手飛越 無限種不可歸類光譜位置的45度角 彷彿帶領眼、耳、鼻、口要離開人間而去 吞下自己的舌 宛若咬嚼癲狂的詩歌 我們鬆弛然後緊繃我們 發聲尖叫宛若琴弦嘶吼最後的張力 我們來自白色明天,以為 自己正崩落,正面對末日在眼底發光 我們向虛無的兩端逃逸 在邁向高潮的途中回顧高潮,用 危險預言危險我們的 滅亡。而我們 永遠無法蒸發我們飛行我們頑固著 守候殘存的火焰聽見 光在節拍之間彈躍在絕不寧靜的時空在 相互侵蝕的慾望和憐憫之間我們 隔著汗水擁抱、親吻、摩擦 鏤空迷醉眼神之後 光,從烙傷的缺口中流洩而下 釀金般璀璨…… (赤身浸坐在汗水裡我們...

 
to良:

嗯,醫學的影子嗎。我以前確實是三類組學生,笑
但打從高三上學期當了自然組的逃兵之後
也沒想到在寫詩的時候那些以前深植的名詞兒們
會不經意溜了出來呢。

to瑞泰:
 
自我探尋的過程可以長可以短,
但人生好像卻不是可以那麼輕易地想要延長縮短啊。笑
其實很多時候想要停下來了,卻離不開
更多時候覺得時間不怎麼夠用也還是只能對著有限的時間生氣
 
如果,成就一幅完美的自畫像
能夠讓我們更認識自己並得以找出和世界的完美平衡
那麼我想這樣的自我探尋將是值得的
 
無論美麗無論頹靡,詩始終盤據。
在每一個書寫的瞬間。
 
而也像我自己為個人網誌提註時所述,
寫詩或者生活本身,
至少,我一直一直都是很誠實的。
 
  在兩個世紀交接之處的台北街頭流行已變成了一種疾病如果閱讀村上春樹 已經成為引領流行文化脈動的指標那麼網路使都市的神經元失去自行對文 章斷句的能力迫使我們得借用作家手中的筆描述櫥窗裡的山本耀司凱文克 萊USNS代替我們的喉嚨大聲暴力地抗議菜價飆漲和幹道大塞車使我們 用力緬懷回憶起童年在乾淨河水裡面的天真時光像是一種沉溺在搖頭店的 電子音樂讓人目眩神迷能修復我們迷失已久對文字語言表達的駕馭本能啊 動物一般的本能我們已經失去的有天終會染上被流行遮蔽目光的傳染病使 我們看不到自己身上的斑痕已失卻溫度我們換上一襲LV或者香奈兒的皮 革製品包裹自己充斥著網路文學的腦漿裡面都已被定期氾濫的電腦病毒啃 蝕...
 
我一直在思考,關於「詩」這玩意兒,
如果能夠拿來對照一直無法真正認識的自己,
會是怎樣的一幅光景。
 
所以我有了這首詩--
 
但正如我在上一篇回文當中所陳,
所為了解不過是誤解的總和,
因此持續往內心挖掘的工程仍將持續。
一幅完美的自畫像,也仍尚待完成。
 
  我梳妝是為了妳為了看見 那襲為妳而亮的夜色,除了 修眉之外 我難得紮起了頭髮以防 它們遮住我的視線 使我看不見妳 不知道 妳有沒有讀到在詩篇中 一反往常地,我 刪剪去慌張、不穩、失衡的句子 如同我剃除了叢生的毛髮 因為妳微微皺眉。 妳說:情書 是世界上最虛妄的文字。妳寧可 讀我的詩而非 自白。 我偶爾自慰,是為了褻瀆妳 過於純良的形象,以免 膽怯如我不敢靠近 穿上潔白底褲我想像 妳會如何擺放姿態 終究,姿態 也不過是我用以追索妳的 眾多理由之一。 於是我大膽說出我愛妳 我愛妳 我愛妳 我愛妳 因為說再多謊也不怕口渴 我想幫妳摘星星。 坐在窗前書寫,為了 那襲亮得比妳更生動的夜色 發現書寫是...
 
如果真說我能夠以詩完成什麼,
那或許是比其他人多了一丁點的認真反省。
很高興你們喜歡,
這首詩是在十八歲前夕寫的,
轉瞬間已經是三年多前的事情了呵。
 
而以自傳體例為名的書寫將繼續下去,
是的,謝謝你們,謝謝。
 
  「如果可以,我想將它獻給所有令我非常沉迷陶醉的美好人們。」                       ──2002年終 在鏡中我看見自己一再閃躲的 許多個自己(01) 在笑。知道世界末日之前 我必須完成一首最後的長詩,必須 獻祭黑夜的太陽水中的月亮 甚至我必須 強求自己不再像水仙一般自戀 世界末日之前我必須 刪除自己的過去如一個處子的純潔(02) 當然謊言(03)的面容都是非常純潔的。 兩歲未滿我早已明白 幻想永遠不足以強韌到能夠蓋起城堡 牆上的我的塗鴉彷彿 對應訕笑了那在襁褓(04)中孕育的 美如織錦的夢 「你找哪位?  這裡除了虛妄不真(05)以外什麼都有。」 三歲,第一次接起電話我...
 
而其實,是的
為了成就一幅完美的自畫像我必須更了解自己
但所謂了解何嘗不是誤解的總和呢
 
沙特說:他人即地獄
 
回歸到原點,在真正成就一幅完美的自畫像之前
自己更是近得比什麼都扎刺的地獄
 
謝謝諸位指教
 
  「我確知,是的,終於確知我的心是一座不斷延展繁衍的城。」                       --陳克華《地下鐵》 為了成就一幅完美的自畫像 我在無人的浴室裡凝視鏡中的自己 展示赤裸,及偶發的坦白 用筆尖、手指、視線,仔細描繪細節-- 試圖成就完美的自畫像 心跳平和地搏動,調和濃稠顏料 靈魂輕輕走在下顎延伸出去的懸崖上 我彷彿聽見來自通風井彼端 有陌生身體正嗡哼地喘息 為了成就一幅完美的自畫像 寂靜的浴室裡我對正鏡子,把鎖骨扭轉九十度 將整付肋骨自胸口取下 掀開胸廓覆蓋,尋求更深層次的內在表達 心臟偏左,與肺葉隔著胸膜對望 鏡子裡我瞇起眼睛,血管中漲滿流動的 思想史、藝術史、文明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