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

你不能排除世上有這樣一個人的可能性-K。 沒有人知道K的來歷,他可以與黑夜劃上等號。 就學時,教師家庭訪視永遠找不到K的家,成年後,同學喜帖亦無處投遞。 直到特務在暗巷找到K,K才有地方可去。 冷銀的金屬床是K最常待的地方。 不經麻醉的手術刀游走皮下組織,K的面容依舊平靜,一抹無風的湖面,只是反射著。 特務將K放在雜沓的人行徒步區前說:「下回見」。 望著周遭人群,第一次,K哭了,淚水入口無味,K更激動了。 「活著是什麼?」K思索。 他著急地看著眼前往來的灰衣人,「有沒有同伴?」他問。「有沒有同伴!」 暗巷裡,K發現牆沿上有兩點翠綠螢光,「陌生人,跟我回去吧!」 陣雨落下,忽驟而急。廢棄工地的鋼...
夜裡 烏黑一片也就算了 窗外街燈卻透過布簾 將原本就灰的房間漆得更髒 拉起布簾 月亮先到 他睡遲了 那是剛才夢裡造的約定 他坐回床上 像是想到什麼 臉皺起來 埋在二掌心裡 身體慢慢抽搐 沒有發出聲音 只是胸口起伏明顯 環顧四週 不熟悉的竹藤椅 呼嚕作聲的冷氣孔 原是暗紅色的保溫瓶 被煙蒂薰好幾個黑洞的地毯 灰藍的扁平枕頭和渾成一團的棉被 棉被上頭有條粗黑線影 沿伸到他的露出來的雙腳 在腳的下面結了一個圓套 起初他像是在找一件丟了的東西 看到腳下的影子後 臉上所有肌紋 只是橫陳著 月亮在夜裡為什麼不會害怕? 他站起身反覆唸著 腳下的圓套和他的頭影交疊 起初喉嚨發出不乾淨的粗糙 繼而像利刃刮過玻璃...
謝謝你們給的建言,十分感謝.有新作會再貼上來供大家指教.
畢業典禮 儘管已經調整不下數十次,胸口上暗紅色的塑膠花仍讓他感到彆扭,為什麼祖母胸口上的黃花可以別得那麼自然? 祖母每回參加正式場合都一定穿著旗袍戴朵黃色小花。前幾個月,她在浴室摔跤,停留醫院觀察了一個禮拜,醫生私底下告訴他,說祖母年紀太大,又經這麼一摔,狀況非常不樂觀,要他隨時有心理準備。在祖母的堅持下,他把她接回家,現在祖母只能躺在床上用喉嚨發出吃力而不清楚的聲音,他常坐在祖母旁邊陪她,在他小時候祖母也常這樣,晚上還會撫著他的額頭,唱歌給他聽,「月兒明,風兒靜,樹葉兒遮窗櫺,小寶寶睡夢中,微微地露出笑容。」祖母的聲音像隻會跳舞的蝴蝶。 經過父親房間時,他踩到地上的酒瓶碎片,碎片穿過塑膠軟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