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了看,懸在天花板上污垢斑白的燈泡,孤獨的晃來晃去。睧黃的燈光披在家具少得可憐的空間裡,一眼掃過這鐵皮屋裡的景象,像是沒有人氣的廢屋,冰冷的水泥地上,唯一奢侈的大概就是一床暗藍綠色格子的被褥,有股霉味、油哈味。地鋪是倚牆而鋪,地鋪比較長的另一頭沒靠牆,一旁則擱著只大紙箱。他靠著紙箱兩眼空洞的冥望著前方。 剛才的地震沒有將他自地鋪上震起,他依舊歪斜靠在那只破爛掉削的紙箱,紙箱裡全都是他的寶貝,許久以來他挨餓受凍伏趴在地上寫的手稿。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全世界最富有的人,那紙箱裡的手稿便是他所有的財富。曾經,他想寫下遺囑,哪天自己凍死或餓死在這市郊的鐵皮屋裡時,他要把嘔心瀝血的手稿捐給全台灣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