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選擇了一條路走,無論是有意或無意,總會朝著希望的結果直走下去,而如果選擇了某個夢境,就一定會再一次的回到夢境裡面來。 這是在年少時就已經決定了的事,而隨著年歲的增長,漸漸地夢它會躲入了靈魂的深處,靜伺著造夢者的召喚。 在我十七歲的那年曾做了一個怪異的夢,而在三十一歲的那年它又回來了。 當它清晰地迎面而來,自己才驚覺所有失去的記憶,此刻才銜接上來,從遙遠的十七到三十一。 三十一歲的自己望著裡頭十七歲的少年,清楚地知道那就是當時的我,看來削瘦的臉上依然斜著兩道尖銳的眼神,上頭還覆著厚重的鏡片,抿著嘴唇,以嘲笑般的形狀蔑視著世人,總歸是一張似乎是不怎麼友善的臉。 看見自己在灰色的夢中,來到臨海的...
都市,城市的另一個別稱。 二月七日以來,人們一直談論著又溼又冷的天氣,但是這裡不是一直都是這 樣地嗎? 從書店出來,一手牽著小孩,一手捧著雨傘和書,溼漉的街上下著細雨,風 有點大,沒有辦法在這種情況下將傘撐開,夾在腋下的書是剛從店裡買來 的,為什麼願意買他的書呢?一直以來並沒有任何的衝動足以讓我去購 買村上的書,即使有那麼多的人、那麼多的媒體評論在說著他的作品,不就 像天氣這樣嗎?"台北"這個都市,一直以來都是溼溼冷冷地渡過冬天的,所 以也沒怎樣特別的感覺。書評上寫著「…被名評論家推舉為最具都市感受性 的作家…」當所有人不斷提醒,自己不得不去注意這件事-都市感受性,似 乎在我的生活中將一絲一絲...
十二月的陽光和落葉,它們一起安安靜靜地躺在中山北路的人行道上。 從馬偕醫院到圓山一帶,陽光和落葉全都從樹上給趕了來,而不小心落在十 字路口,隨著呼嘯而過的輪胎喧鬧不停的小眾們,也一併被風輕趕上了人行 道上,而此時十字路口的灰色柏油路面及斑馬線,似乎才真正是反應了這個 季節的顏色。 應該是日後才回想的原故吧!那天所有的聲音都褪去了原本的樣貌,就留著 些畫面無聲地輕輕地晃動,而畫面的焦點,一會兒又全都聚集在一個孩子的 身上。 他穿著藍色小牛仔褲以及記不清楚是否是黑色長袖的上衣,大約90公分高 的小童,在噴水池子旁好奇地張望著裡頭的池水。 池子裡就如同泳池般鋪著巴掌大藍色的方正磁磚,一塊接著一塊整齊...
那兩只佔據在車箱走道上的行李,孤伶伶地、也似是相依為命的樣子緊挨在 一起。我以假寐的姿態,從椅背的間隙之間窺視著它們,並且已經將近有一 個鐘頭的時間了。 旅客一路從花蓮、羅東…基隆上上下下這節車箱,而他們只是礙眼也礙事的 佔去了走道一半的空間,不時有人用尖頭的高跟鞋、油亮的皮鞋或者是各種 品牌、樣式的球鞋,一個個地不小心踢碰著它們的身軀,而它們並沒有大聲 地喊叫埋怨過,就只是靜靜地待在椅子扶手旁的一側,寒傖的外表好像正註 定為它們說明往後的旅程。 它們應當算不上是時興的行李箱款式,如果要說它們有些前衛的興味的話, 或許能多少沾上點邊,只是那種前衛,有點兒像美術系上學生的作品,有點 廉價的質感,...

心情極為歡愉,在閱讀赫塞-鄉愁的同時,昇起年少那般熟悉,時而明朗時 而陰鬱卻無懼的熱情。能從迷亂的青春漩流走過,並擁有現在堅強的心性, 著實是一件可喜的事啊! 仔細思索往事,早已變得糢湖不清,也僅剩下些色彩斒斕地輪廓,有時閉上 雙眼,就能看到他們舞動起來。說起來自己可真是算得上矛盾且悲哀的人, 未曾遺忘長久所追尋地,但總在觸及的剎那,卻又感到畏懼及瑟縮,這樣的 性格在我生命的旅途上,不斷地阻礙自己的行進,更時常傷害那些關愛我的 人們。 少年們總有過徬惶的等待,駐足在那兒,期望有人為他說明生命的實相,這 段過程是艱辛且充滿無明的力量,左右著我們下一個步伐,若迷失了,就很 難再見到那顆誠摯純真的心...
順著風向,順著潮水漲退抑或順著星斗的方位,即能辨別每一座城市的真偽,有被戰爭征服了的城市;有被愛欲控制了的城市;有被人們遺忘的;有的卻是被憑悼追思的;還有的是充滿屎尿味道的城市或是被高級香水所覆蓋的城市;有的無法用雙眼去辨別,就須要用雙耳去聽,像是風在海拔800公尺盤旋的城市和高喊口號的城市;或者是要用雙手去觸碰,瞽者的城市…。 這些城市的意象皆始於創造者的用心,它們呈現活躍或已死盡的姿態佔據河岸兩旁的土地,那些渡河者不過是一種遷徙的表徵,從一個合適居住的地方轉嫁到另一個地方。 我從旅客的口中得知一個城市的興盛與敗亡,在旅店裡相互打探交換消息,往往要到夜深之時,才肯拖著疲累的身軀爬回被窩裡去,...